“刚才,我又做梦了,一个无比真实的梦,”死蠡回想起刚才苏醒前的体验,“第一轮做梦的时候,我还没怎么当一回事,但是为什么,每一次都会做这么真实,这么清晰的梦?”
简直就像,真正亲身经历了那个场景一样。
“而且,梦里那个男的……”死蠡细细回忆着梦中的所见所感,她试着去构建清楚梦中那个年轻男人的每一处面部细节。
为什么,是那么陌生而熟悉?就好像曾经在茫茫人海中偶然四目相对过的一张面庞。
而且,为什么,那张亲和而温柔的脸,令她那样不安、警戒,几乎是身体出于本能地防备天敌一般。
“这一次做梦,梦见的好像是一个准备离职的人去参加同事准备的欢送会什么的……上一次做梦,梦见的是这场游戏的一个裁决仪式的场景……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吗?”
说不上关联,但是有相同的地方,这两个梦的结尾处,都是戛然而止,就像被拔掉电源的电视机,一闪而过,随后,便是某种完全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恐怖事物,混沌地侵蚀了大脑潜意识的每一个角落,死蠡完全不能理解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能意识到一点,死亡在迫近,人类的一切智能都破灭时,仅剩下生物畏惧死亡的本能出现了反应。
“……想不通,完全想不通……”死蠡敲敲自己的脑袋,让混乱的思绪回到正轨,“或许之后可以和其他人交流一下。”
死蠡站起身来,她的双腿还微微有点酸痛感,但是是那种平时缺乏运动的人过度运动后一两天内的感觉,这说明死蠡已经陷入沉睡有一段时间了。死蠡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四肢,转身看向岩石,上面没有摆放信封,死蠡看向自己的左手,小指处是正常的人类小指,她已经好久没见到自己的左手小拇指了。
当然,这也说明,她在这一轮没有醒来,她没有在这一轮做出裁决的权力,是电击手表让她得以在这一轮自由活动的,研究员的可信程度又上了一个台阶。
无论如何,既然死蠡还活着,并且成功醒来了,那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继续完成她上一轮没有彻底解决的问题,她要阻止盗墓人。
“连续三轮都醒来,这种运气应该不存在吧。”死蠡心想,“如果她没醒来的话,就直接去她的洞穴和她盗窃的洞穴里检查。不过,如果把她的情况公之于众的话,她应该一定会被裁决吧。”
一想到要亲自动手夺取一个人的性命,死蠡还是有点恻隐之心,虽然对方算不上什么好人,但是就目前而言,她只是做点小偷小摸的事,罪不至死的错误,就因为身处于这个残酷的游戏里,升级成了不可饶恕的死罪。裁决她,虽然看似正义,实际上也不过是为幕后黑手再奉献一条人命罢了。
“另外,研究员一定也是醒着的,我得问问她上一轮在超市都发生了什么,我是怎么活下来的。”
死蠡走出房间,在黑暗的长廊里前进。
不久后,她就到了洞口,下面就是圆形大厅,又一次来到了这个地方。
然而,她却发现,大厅里一个人都没有。
怎么回事,难道这轮一个人都不会醒来?怎么可能有这么违反规则的事。
“过来。”
死蠡发呆时,从她右侧视野里突然冒出来的人吓了她一大跳,死蠡定睛一看,才发现是研究员。
不知为何,心里顿时安心了许多。
“怎么了?我才刚醒来,为什么这一轮一个人都没有?”死蠡下意识地就把问题一股脑抛了出去,完全无视了研究员刚才对她的指令。
研究员不满地咋了一下舌:“啧,我知道,总之先过来。”
研究员做出把她往洞穴里赶的架势,死蠡不得不退了几步,她们两人现在在离2号洞口有一小段距离的位置。
“这个地方的话,外面也注意不到这里,”研究员说,“上一轮之后,我觉得我得和你好好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