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江流建议莫祯大赦天下,赏赐群臣,将于莫江河出殡的当天向天下人宣告莫江河的死讯,莫祯一一听从,按理来说莫祯需要一直守灵在棺旁,但莫祯受不了如此劳累,但白天在外人面前也不好不做个样子,到了晚上他就比较随意了,甚至还偷偷到宫殿中召来宫女玩乐。
对于此事,莫江流也知情,想要劝谏,但想想身份有别,没有直接和莫祯说而是去找了司马湘皇太妃说了这件事,却受到了冷眼,莫江流还记得司马湘那似要吞人的眼神:“离王虽为摄政王,但陛下乃是天命之主,先帝病逝,陛下操劳多日,稍稍懈怠一些又能如何?”一番话把莫江流堵了回去,索性也不再理这事。
“司马丞相还是一病不起吗?”莫江流站在太和殿广场前望着淡蓝色的天空,景色很好,他从小便喜欢在此处玩。
“昨日太医又去看了,说估计司马丞相也就这几天可活了。”
莫江流无奈的叹了口气,树欲静而风不止,司马世一病不起,朝中大事都以自己为首,朝堂内外已有流言,说他已有篡位之心。
他人到中年,以前还能凭着一股气勇往直前,但自南阳之败后他感觉自己已没有心气了,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面对天下第一名将刘国渊毫不畏惧,现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处处小心,若不是自己的皇弟托付,真想一走了之。
他这些天心神不宁,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甚至感觉空气里都有战场上才有的硝烟味,但仔细审视并没有发现有何错漏之处,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他心里如是想。
“王爷,方才右羽林军陈工来了。”他回到办公房,一名兵部当值官起身禀告。
“哦?陈工来有何事?”
“他说明日率兵护卫先帝入葬的事。”
“嗯?我记得我并未安排他护卫啊?”莫江流有点疑惑。
这名兵部当值也不知所以,反应过来:“其就在兵部,卑职去找他过来。”
莫江流点点头,送葬的部队他早已安排好,由黄成的五百骑兵并从禁军中抽调三千人护卫莫祯和诸位大臣,禁军统领邓枫留守,邓枫跟着莫江河三十多年,忠诚不用担心,但现在又冒出个右羽林军?疑惑和阴云笼罩在他的心头。
没一会,一名身着战甲衣袍,眼神深邃而锐利,步伐矫健,头发已有些花白的老将走了进来,正是右羽林军陈工,陈工也是先帝还是太子的时候便服侍在左右的老人了,和莫江流也认识。
莫江流见他到了当即询问:“陈将军这是怎么回事?我并未安排你部明日护卫为先帝送行,为何你又来到此处?”
陈工也愣了,缓了一会才说道:“我也知,只是前两日兵部来人递了个兵部文书,加盖了兵部印章,说要调我本部三千兵马护卫,让我在队伍后方巡视即可。”
“文书可在?”莫江流紧皱着眉头。
听得莫江流要文书,陈工挠了挠头:“那兵部来人只是给我看了文书,我验了印章为真,其说还要去左羽林军,于是我便未拿文书。”
陈工此刻的神色也严肃起来:“莫不是有人擅自调兵?想要趁先帝尸骨未寒,人心不定趁机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