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老者如何还不明白,两个小祖宗定是蓄谋已久,便如何都不肯答应。
两人顿时气呼呼愤慨不已,在坊市中又走了片刻。
木渔儿神色古灵精怪,偷偷给许安澜递了一个眼色,然后突然抱着肚子蹲在地上,带着哭腔一直喊疼,脸色更是变得煞白。
这可把管事给急坏了,先是小心翼翼探查一番,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抱起她往灵兽车那边赶。
等到了车驾附近,回头一看,已经没了许安澜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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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安澜穿街走巷,漫无目的。
最终在一处小树林外,被林中喧闹吸引,循声走去。
穿过树林,是一方不小的广场,中央搭了半丈高的青石擂台。
台上正有两名年轻人,各自持着佩剑,你来我往缠斗不停,长剑交击乒乓作响。
台下也围拢着一圈人,有衣着华丽的年轻公子,傲然负手而立。有手捧兵器的仆役婢女,侍立在旁。
不时有阵阵呼喝声、嬉笑怒骂声响起。
许安澜看得双眼一亮,紧了紧怀中木剑后,便三步并作两步凑过去,在擂台下寻了一个角落,聚精会神看了起来。
擂台上的比斗持续不断,时不时会换了人上去,以场下站立的年轻人为主。
至于被换下来的,有人放声狂笑志得意满,有人极尽嘲讽怒骂,更有吃了闷亏的叫嚣着狠话。
许安澜蹲在地上,看得津津有味,还取了小米饼出来,就着竹筒中的泉水吃,走了许久肚子还饿了。
在擂台外的另一侧,撑着几支遮阳的华盖,底下坐着一众年轻俊彦,对着台上的比斗指指点点,谈笑风生。
在居中位置上,坐着一男一女,隐隐为众人之首,如众星捧月。
男子身着一袭白袍,容貌俊郎气质雍容,此时望向身旁女子,关切道:
“棠月妹妹...可是觉得比斗乏味无聊?知你近来心情欠佳,才特意邀的这对擂之局,若是好心办了坏事,那就是祁云之过了。”
名为棠月的女子人如其名,花容月貌肤若凝脂,顾盼之间端庄优雅的气质展露无遗,恍若潭中白莲,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女子闻言只是轻轻摇头,并不言语,但清瞳中有鄙夷和厌恶一闪而过,潜藏极深。
棠月如此敷衍,白袍男子却半点不恼,望着女子的目光满是爱慕,还在思索要如何解开她的心扉,身旁的好友已经在起哄了。
“祁云兄,你何家富甲一方不说,人又生得英俊潇洒,可真是羡煞我等啊!”
“是极是极,关键还如此痴情,不愧为青山仙城第一深情,实为我等之楷模。”
“棠月仙子冰清玉洁,与祁云兄真乃天作之合,看着就像神仙眷侣。”
何祁云苦笑道:“何某人交友不慎,彼辈言语冒犯失了分寸,棠月妹妹勿怪。”
说话间转过头,指点起哄众人,笑骂道:
“你们这些泼皮无赖,还不快快住口,莫要让我拉着去擂台上走一遭,届时可不会有好果子吃。”
那几位贵公子连忙讨饶,嘻嘻哈哈不停,引得一众年轻俊彦玩笑捧哏。
当然,除了那何祁云偶尔会直视女子,其他的年轻人可不敢如此,只会说一些撮合捧场之言。
虽说大家都是筑基家族子弟,关系不差同在一个圈子混,可背后家族的实力也会分三六九等,自身在家中的地位也会有所不同。
不提与那女子的地位差距,其更是被何祁云视为禁脔,要是有任何的冒失之举,必定会触怒这位望族嫡子,如此实属不智。
但不妨碍大家在心中想入非非,不经意间扫过女子的目光,也带着贪婪淫邪,毕竟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此女地位非凡气质优雅不说,还出落得如此动人模样,青山仙城无出其右者,如何能不引人遐想?
擂台上,到了胜负将分之际。
其中一人不敌败退,但是对手得势不饶人。
先是一剑将他击倒在地,随后一脚横扫将他踢下擂台,且余势不止滚飞出去两丈之外。
如此狼狈的一幕,顿时引起哄然大笑。
倒地的年轻人踉跄起身,顿时脸红脖子粗,两眼充血几欲发狂。
好巧不巧,发现身旁蹲着一个孩童,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孩童衣着普通一身青布衣衫,观其材质乃凡俗布匹裁剪,又抱着柄木剑背着棉布挎包。
他先是左右观望,发现左近就孩童孤零零一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骂道:
“哪里来的小贱民,胆敢看小爷我出糗,活腻歪了罢?”
说罢跨步上前,一脚踹向孩童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