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宽看了下林梦桐,这才又继续说道:“这位赵老板之前在上海做小生意时,也曾无意间帮助过当年的卢新宇。他说,那卢新宇自从三年前那件事发生之后,就再无消息。只是就在上个礼拜,他却是突然出现在他的那家杂货铺子里,并且找到他。”
听到这,林梦桐益发有了些眉目,不过,这几年她也只是知道那卢新宇去了南洋,至于他在那里过得如何,却再无消息了。
“阿宽,那卢新宇找到这位赵老板,难道有什么事么?他这次回来,怎么就变成这报上说的什么神秘大亨了呢?”林梦桐又继续问道,她知道,以阿宽的灵活和恳切,定会让那位赵老板对他告之以实情了。
“梦桐,赵老板起初并不愿意告诉我这事,不过,我和他说明了来意,说并不是我有心要打听他的什么私事。只是,我们羞花堂素来做的是根根本本的生意。就算是接下来合作在这上海开实业公司,用得每一份钱,也是要能见得光的那种。更何况,林小姐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受了人好处,而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呢?”
阿宽说道,面色里却也有丝欣然。“我这样说明了用意,那位赵老板便也不好再推托什么。他便说,这次给羞花堂出资入股的事,是那卢新宇特意来找到他的。并对他说,这事他不方便自己露面,如果赵老板念记着旧日的往来,愿意帮到他的话。以后若是羞花堂成立的那家实业公司,今后当真有了分红,他便可以将分红的一半全部给这赵老板。那另一半,也让赵老板再转捐献给那家圣玛丽孤儿院。”
“是这样?难怪这位赵老板会单单只管出钱,对接下来的大事,却并不在意。只是,卢新宇既然刻意隐藏自己身份。为何这报上又会登出这样的字眼呢?还知道他是从南洋过来的?”林梦桐却有些好奇。
“赵老板说,卢新宇这次归来,早已经费了钱改换了身份,却是连名字都改过了,为了自不用说,是为了避开牵连到之前他那位养父的事,只是,那些个小报记者不知从哪里打听到了圣玛丽的事,就写了这个,好在他们也只知道。这位给圣玛丽捐钱的人,是位行迹匆匆的南洋大亨,其它的,就无从知道的。”阿宽说到这,却也叹了口气:“赵老板还说,他当时问过卢新宇,问他既然有心要入股这羞花堂实业公司,为何不能亲自出面,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阿宽,我明白,卢新宇却是连那顾嬷嬷都不原见,又哪里会见我?他想来费了这些周章,还要给我们接下来的实业公司出资入股,这期间一定有他的缘由。他养父那件事的案底,上海这边的警备局里,应该还有留存着。所以,他这次途经上海,行色如此匆匆,也是情理之中。”林梦桐轻声说道。
“是的。那赵老板对我说,卢新宇说,现在的他虽然已经换了身份,在南洋这三四年间,也算吃尽了各样苦楚,如今做的是正当的橡胶生意。不过,却是在南洋定下生活,到上海来不过是为了了却一个心愿。虽然。他现在面容已经毁了不少,也不想再见当初的故人了。”阿宽说到这,话语间却又是多了一丝不忍之意。
“你说的是卢新宇面上那个伤疤?”林梦桐不由又想起了,今天上午在圣玛丽门口看到那个有些熟悉的身影时,那侧面却也微微一瞥到,那脸上确实有些异样,那道明显的疤痕却是有些触目惊心地在他脸上。若不是那熟悉的声音和身形,却是连她自己都不敢于确定,这个人就是当年那个风度不凡,温润如玉的卢新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