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城一事,罪责在我!”随着这声音通过他雄浑的灵力传遍街头巷尾,哭声变得越发放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人群中有一道声音忽然说道:“此事罪在天道!”
“罪在天道!”此话一出,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附和。
田雨已经站在了高处,静静看着这一幕。
罪在谁?
要田雨说,没有绝对的错与对,每个人都会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化身为凶手,就连她自己都害死了不少无辜的人,要论对错,那就要一点一点细数了。
“罪在天道......”田雨嘀咕一句,她想知道,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如果是自己,肯定不会无条件的相信厉将军的说辞,她若是将士,也会恨自己,毕竟当初离开渝城的,是他们所有人。
“我在想,他们真的这么觉得吗?”织令忽然在耳麦中问道。
“不,”田雨盯着下方的人群,哭声一片,“但是当他们都是罪人的时候,便会形成罪人之间的正确。”
他们难道不清楚这场灾难中或多或少有自己的一份吗?就连厉将军也很清楚,自己就是最大的凶手吧,但是这数量庞大的凶手中,他们只会把最大的罪恶推到一个集体的敌人上。
受不了的人,是无法反抗这样集体的意志的,顶多他那互相冲击的良知与逃避会把自己击垮。
田雨看着街边,一名将士匍匐在地良久之后,忽然在罪在天道的喊声之中拔剑自刎,这样的人不止他一个,但是在庞大的队伍中,只是少数。
“罪在天道!”
“罪在天道!”
“罪在天道!”
一声声呼喊逐渐汇聚成海洋,田雨的眼中,下方密集的人群忽然变了,她好像正在旁观着一场仪式,旁观着信念逐渐汇聚起来,而目的地,就是他们前方那道跪在地上的身影。
“原来是这样啊......”田雨呢喃着,她看见渝城的大地,正有光芒开始亮起,那些光芒,像一道道金色的枷锁。
渝城的天道结界从未消失,它只是一直被压制在了这整座城的阵法下面,但现在,或许一切都要不一样了。
田雨再次拿出那张地图。
所有节点连接起来,唯一的出口,就是独立于其之外的军营门口,这座军营的大门,也像是阵法的出口,现在这出口位置正跪着一个人。
“你到底要做什么呢?”这句话,田雨是在向自己的“父亲”发问。
逐渐凝实的金色枷锁,在一声声呼喊中,终于断开了第一根,紧接着,就像多米诺骨牌倒下一般,那些锁链开始接连破碎,金色的光芒却被大地所吸收,开始游走在渝城的阵法之上。
“动手。”田雨说。
猛然之间,渝城的大地开始震动起来,田雨抬笔在地图上画了个叉,其中一个节点,在许鹿按下起爆器的一刻开始破碎,紧接着,火烧了起来。
“火油的特性是焚烧灵力,换句话讲,就是可以烧毁能量,如果我的法阵吸取的是厉将军的能量,那便意味着,火油可以摧毁他的计划。”厉将军抵达渝城前夜,田雨对众人说。
军营之中,另一个田雨开启了手中的法器,里面是浩瀚的神力,接着,一点火星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