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吧。简单一点,我喜欢!”江星阔咧嘴,露出她的大白牙,忽然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阿颜,紫毫死了,死得惨烈。”
安欢颜一愣,放下了手中的镜子。
“主仆一场,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算了吧。她想见的应该不是我,是他吧。”安欢颜极力掩饰着莫名的落寞。
“她死的时候,太子在场,没有办法。”
二人相顾无言。
一旁的藤溪手一抖,打翻了一个首饰盒,满满的东珠散落一地。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藤溪惊恐万分,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安欢颜奇怪地看着她:“打翻了捡起来就是了,你这是做什么?”
藤溪不敢置信的抬起头,又很快低下头颤声道:“多谢公主!多谢公主!”说着很快把地板收拾干净了。
初夏的朝晨,微风拂过湖面,带来清新的空气和微咸的湖水味道。江星阔做了个久违的深呼吸。
当一轮红日初升,初露的光线洒向湖面,打破了湖面的平静,碎金般的阳光照亮了一切。
湖中间,一片荷花田正盛开着。刚刚绽放的荷花仿佛是初升的太阳,它们的花瓣一片片舒展开来,每一片都晶莹剔透,鲜艳欲滴。
“好漂亮!”江星阔走不动路了。
“你确定不和我去了?”安欢颜扯着她的衣领。
“不了不了!你爹妈想见的是你,又不是我,我去凑什么热闹……”江星阔心虚地摆摆手。
“你个坏女人!”安欢颜放了手,把她推走。“滚吧!”
“得令!等你回来的时候来这找我啊!”江星阔蹦蹦跳跳的跑开。
身后的玉台和松烟已经见怪不怪了。宫里都在议论公主和一个刚入宫不足两个月的伴读丑姑娘情同姐妹,不过碍于公主的威名,谁也不敢明说。
江星阔跑到湖边,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周围好像没有人。
她忍不住叉着腰,吊起了嗓子:“啊嘿嘿嘿!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
中气十足的声音让她自己都被自己逗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又猖狂的笑起来。
假山之中,一个俊美的男子站在一个画架旁边,注视着她。
他眼神清澈,长长的睫毛像是描边,使得他的眼神更加深邃。眉毛修长而柔和,如同画卷中的月牙,轻轻点缀在他的额头之上。
他的脸庞线条柔和,却不失分明,身形修长,只是右手藏在宽大的袖子里,自然下垂着。
江星阔没有注意到他,自顾自地绕着湖边跑,播撒着银铃般欢笑声。
她发现湖边有一条小船,迫不及待地跳了上去,就开始悠然自得地划向荷花池的中心。
小船在水面上轻轻摇晃,留下一串串涟漪。荷花池静谧而祥和,只有她和荷花、微风和阳光。
她躺在小船上,任由流水带着船飘动。
忽然想起李清照的词,她随口念了出来:“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岸上的男子眼神发亮,随即坐下,在白纸上舞动起笔来。
等他画完,却发现湖中的女子已经不见了,一转头,一张坑坑洼洼惨绝人寰的脸出现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