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小心探头往棺里看了一眼,发现幸好辛寒还算体贴,女尸的动作衣饰都复了原位,那点畏惧顿时消解,转而兴致勃勃地问:“哦?你如何确定了她就是那位宠妃?那你又可知她为何没与先帝同葬?如此说来,我在后宫志里确未见她陪葬帝陵或妃陵寝的记载呢。”
辛寒漫不经心道:“她身上有假死药的残留。野史逸闻连她葬于行宫之下的事都不曾收录,这事的因由更无从传说。不过,她的死因倒是有趣一种蠕蠕特有的红花引动了她体内的假死药,一种新毒混合而成,致她毙命。此毒之妙,即保死尸如生,只不知这药效是出于巧合还是刻意了。”
绿衣走到他身边:“天底下何来如此多的巧合?那么巧地,异域的红花就到了宠妃的身边,勾动了她避人耳目服下的罕见之药,在这史书无载的地宫里保持她的闭月羞花貌?所谓无巧不成书,书可都没这么巧。”
她说着,又想起来:“我记得,安王府那舞姬也是蠕蠕来的?这其中别不是又有什么迁延数十载的秘密关联吧?”
辛寒一哂:“是不是也与你我无干。”他们正好到了出去的洞口边,他便看了绿衣一眼,“下去吧。”
绿衣点头应下,看他掏出火折子,同他一起走下幽暗无光的地道。
这阶梯有直有弯,陡峭盘旋,还狭窄得很。
绿衣紧跟在辛寒身后,走了很久,倒也没有一直向下,还走过了不少向上的起伏,她直觉至少又走出了半截行宫的距离,走惯了之后,不由想起那位身中剧毒的前辈,只怕走得更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