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活契月钱比死契的少上四成,但是锦阳侯家包吃包住,努力干上几年不仅能存钱还能脱了奴籍。丝丝也成了京城周围县知名的大善人。
附近的权贵庄子虽然颇有微词,但锦阳侯虽然失踪,可锦阳侯老夫人和锦阳侯夫人都还在,她们的娘家也是清流名门。只要不是雇不到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直到福哥儿十三岁那年,黄河泛滥,下游河堤被冲垮,数万百姓流离失所。逃难的百姓成了流民,大批的人涌向京城。这正是权贵世家们趁机收拢买进奴婢制造隐户的好时机,可丝丝的名声实在是大。
那些先逃难到京城附近的流民都在打听锦阳侯府家的庄子,有的想卖身为奴,有的想佃锦阳侯家的农田。等听说还可以签活契,更是争先恐后的上门。
丝丝也是来者不拒,她有大片的农田和可以种果树的山头,这都需要大量的人力开垦。就连京城里那十多家铺子,也有需要杂役账房的职位空缺。更是把施粥的棚子也开遍了京城周围的县城,反正她有的是钱。
“你可真行。”听着庄里管事汇报今日又收拢了多少流民,签了多少死契活契奴仆和佃农的数量。阿息不由的喟叹,“你把林玉清杀了,从此沾染了杀孽。可你又拿林玉清的产业赚钱,用她产业生的钱来做善事来清赎杀了她的业孽。”
他用翅膀对着丝丝比了个大拇指:“完美。”
“太太,三爷来了。”庄子管事刚出去,已梳了妇人头的金环就笑眯眯的进来通报,接着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就入得室来给丝丝行礼。
“福哥儿今天这么早下课?”丝丝笑着拉过他到窗下的软榻上坐下,一边给他打扇,一边叫金环倒茶来。
“今天外祖父家中有事,就早放了一个时辰。”福哥儿挨着她坐下。
阿息停在金子做的鸟栏上看着他们一番的母慈子孝,说了好一会话,丝丝询问福哥儿的功课,福哥儿皆对答如流,看得出平日里读书谁下了苦功的。
得知父亲说福哥儿的文章已经写的有些火候,今年可下场去试试考秀才,更喜得丝丝留下福哥儿用了午膳,才让丫鬟们围着送他回了老太太的院子。
“真奇怪啊。”阿息飞到丝丝肩头,“两世福哥儿都是老太太养着,怎么截然不同呢。”
“不奇怪。”丝丝看着金环送福哥儿消失在月洞门才回了屋子,“上一世死的是媳妇陈氏,老太太儿子还在。只要锦阳侯还在,这侯府再富贵两世不在话下。老太太觉的儿子和外孙女对不起陈氏,又不用福哥儿挣什么前程,自然可劲儿的溺爱他了。”
“而如今,没的是儿子是锦阳侯。别说朝廷律法庶子不得袭爵,就是能袭,老太太也不会让这爵位落到不是自己肚子里爬出去的儿子头上。”
“侯爷失踪,福哥儿就成了老太太唯一的希望。不把他教育成才,这锦阳侯府怕是就要落败在她手里了,她岂能甘心?”
“所以说,一开始你担心她会再养废了福哥儿就没什么必要。”丝丝坐在床边躺了下去,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团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