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
童瑞一边奔跑,一边对着两个铁杆道:“到了悦来客栈,二话不说,先杀了逆太子!”
“老爷重重有赏!”
紧跟着他的一个骆家家丁白忠礼道:“哥你说干啥就干啥!”
“但抓活的岂不更好?为何偏要杀了!”
童瑞骂道:“要是活的,你能抢过那些闯兵吗?”
“只有死了,功劳才是咱老爷的!”
另一个黑壮家丁胡建道:“哦,原来是这样。”
先前开口问的白忠礼一边跟着童瑞快速奔跑,一边疑惑地瞥了胡建一眼。
原来是哪样?
怎么自己还是不太懂?
莫非对死的太子殿下,闯兵就不抢了吗?为何非要死了,功劳才是自家老爷的?
其实童瑞也不懂自家老爷的心思,只不过在去见那闯兵小将之前,骆养性特意跟他交代了,无论是谁捉到了逆太子,一定趁乱将其斩杀,绝不可给闯兵留下活口!
至于原因,老爷不讲,自己也不敢问,总之听老爷的就是。
三人一路疾驰,童瑞知道大股的闯兵肯定就跟在身后不远。
不过他们人多,动作也慢,自己三人只要能抢先哪怕一步将那逆太子捅个对穿就行。
悦来客栈是一个档次很低的客栈,平日里童瑞都懒得多看那里一眼,今日却是拼了老命地往那儿赶去。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三人便气喘吁吁风驰电掣地冲进了悦来客栈的一楼大堂。
“人在哪里?”
“裕通当店的人呢?”
“他娘的死了吗?喘气的说句话!”
童瑞一边呼呼喘着粗气,一边举目四顾。
悦来客栈的大堂里,几桌食客好奇地望过来,没有一处像是经过激烈搏斗的地方。
后面的闯兵说不定转眼就到,他内心焦急,正待要再喊,忽然见到从角落里站起一个壮年男子,朝他走来。
童瑞定睛一看,那桌子边原坐着三人,这人起来后,另有两人在座,一个二十余岁,一个只是十五六岁的少年。
此时,那少年一脸惶急的神色,他的一只胳膊正被身边的年轻人牢牢攥在手里。
“气质不俗,眉清目秀!”
“就是他了!”
童瑞只远远见过逆太子一眼,脑海中不由将两个人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
他心中笃定,先前那壮年男子已快走到跟前。
“喂,说好的一百两银子,你们锦衣卫也不能抵赖,现在可是新朝……”
“动手!”
童瑞爆喝一声,抽出腰间佩刀,径直撞开那个男子,朝那俊秀少年扑去。
他身后的白忠礼、胡建二人也抽出腰刀迅猛扑上。
两个当铺伙计见状“哇”的大叫一声抱头窜开,大堂里的食客们尖叫着轰然散去。
少年凛然不惧:“新朝治下光天化日,胆敢当街行凶,就不怕……啊!”
童瑞一刀将他劈翻,那少年跌倒在地上忍着剧痛扶着长条凳子想要爬起,童瑞不给他机会双手握着刀柄猛地向下一扎!
鲜血立即顺着那少年背后的伤口喷薄而出,溅了童瑞一脸。
少年无力地滑倒在地面上,两眼无神嘴唇颤动着不停地涌出鲜血,童瑞跪下身子,将他的身体翻过来,对准心脏位置又是一扎。
少年的身体猛一抖动,瞳孔完全消散下去。
做完这一切,童瑞仿佛虚脱了似的,往后一个踉跄跌坐在血泊里。
替自家老爷杀过那么多人了,杀太子果然还是不一样。
要是在前朝,恐怕得被千刀万剐的吧?
两个骆府家丁默默地将腰刀放回去,自始至终他们都没来得及砍上一刀,这位太子殿下就一命呜呼了。
果然是落难的凤凰不如鸡。
“哥,杀了太子了,现在怎么办?”
胡建也道:“不会被灭九族吧?”
童瑞的心也砰砰直跳,伏在地上的手掌也止不住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