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无论他如何忍,疼痛感都有增无减,就在其两排牙齿都快崩裂时,他终是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嘴里喷出一大口鲜血。
然而正因自己的这一泄气,所有的痛楚一口气排山倒海地袭来,言无纯朝天一阵撕心裂肺地长啸。
在意识完全失去之前,他见到一个身影落到自己跟前,对方直接是将他扛在肩上带走了。
“无纯,粥在锅里,早些起来吃了。”
言无纯迷迷糊糊听到爷爷的声音,当他睁眼时,只看到爷爷离开庙门的背影。
而他则好端端的躺在自己的被窝里,就像昨夜是场梦一般。
他一头雾水地坐起身,努力想证实昨夜的经历究竟是不是梦,却忽是瞥见自己胸口上已经变干的血迹。
言无纯松了口气,好在他盖着棉被,爷爷没有看到,但转念一想又觉不对,自己明明在山里面,怎么会现在安安生生地躺在床上。
他想起自己最后好似见到一个身影,莫不是那人将自己带回的破庙,还给他盖好被褥才离开。
“定是师父。”言无纯摸了摸自己身上各处,没伤没痛,但昨夜的那些痛楚却又是那么真实。
他起身跳了跳,一蹦蹦得老高,落地时还险些站不稳。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言无纯这么想着,吃了两口粥,便跑上山去找师父了。
但今次有些奇怪,他到老地方发现石板仍旧躺在地上,而之后等了师父良久都未见人,师父有时的确会晚些,但从未这么晚过。
这么多年初一和十五师父都没出现过,但昨夜他却出现救了自己,言无纯猜想会不会正因此,师父出了什么事。
想到此,言无纯更是深信自己或许害了师父。
便拾起石板,往深山中走去。
这其中几乎全是参天古树,参差交错,言无纯又不知道师父具体是住在何处,很快就迷了方向。
“你怎么还不走?”沐阳汐坐在小木屋里,连连催问着。
“派内最近并无急事,”被问话的女子脸前挂着层面纱,身材曼妙,看不出实际年纪,她此刻手中转着一把青玉长笛,斜靠在门口,“不过你一直问我这问题,好似你是有急事,是要做什么?”
“没有,就只是好奇,南隅这边风景迤逦之处众多,你倒可趁此机会去看看,”沐阳汐掰着手指头,数道,“比如最近的就有个劲峰河涧、落霞坡,你可以一路问着去。”
女子停下转动的玉笛,转眼与沐阳汐四目相对片刻,尔后讽刺一笑。
“一件很有趣的事,我一直都没跟你讲过,这里有个小家伙,每月初一和十五都会上山来听我吹曲,更有趣的事情是他身上有与你类似的真气,”女子望着门外,道,“这一转眼几年了都,他几乎没一次缺席过,但他昨日却来晚了。”
沐阳汐听此便晓得她什么事都知道了,自己不再绕弯,急问道:“他为何会来晚?”
“你想多了,若是我诚心要阻他,他第一次来听时,我就可以杀了他,”女子知道沐阳汐此话之意,话锋一转,说,“我本以为你是想再教一个如你一般的怪物,但这几年未见你再注予他真气,也未教授他习练真气和内功心法,只练着你的刀功,就没有再管你们,但现在不同了,因昨夜发生的事情,我觉得有必要让你将事情原委都讲给我听。”
“他现在怎么样了?”女子的问题都是次要的,这才是沐阳汐最关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