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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他醒了?

周日上午,张大伟来到费五的宿舍。杨柳依交代好事情,对张大伟说,你替我看一个下午,我晚上就回来。

杨柳依回到家里,母亲做好了午饭。杨柳依和母亲嘘寒问暖,亲热了一番,发现父亲不在家里。问道,爸爸去哪里了?母亲说,上周末,父亲接到紧急电话,就出去了,最近一周都没有消息。杨柳依此时,突然想起来,上周和父亲分开时候的画面,父亲让她不要和费五来往过密。她不听,然后没有和父亲说再见,就回学校了,她有点后悔自己的鲁莽,不懂事。吃完午饭,陪母亲去公园散步,路上遇到了从儿时就熟悉的,张大爷,李大妈,王二爷,还有刘大妈家的孙女,小梅,都长成大姑娘了。散步回家,母亲开始做晚饭。杨柳依奇怪,这才4点多,怎么这么早就做晚饭了,她还不饿呢?母亲说,难得回家吃顿饭,咱们家,能团圆的时间太少了。杨柳依明白了母亲的心情,也放下手里的书,去帮母亲择菜。吃晚饭时候,杨柳依本来想和他说费五的事情,但是有点担心父母多想,就没有开口。吃过晚饭,母亲准备了杨柳依平常爱吃的水果和点心,满满一大包。杨柳依推辞到,带这么多东西,过安检不方便。母亲坚持。杨柳依无奈只得提着出了家门。母亲也出来了,望着她离开的背影,默默流泪。

回到学校,已经晚上8点钟了。来到费五的宿舍,杨柳依看到张大伟正在喂费五牛奶。杨柳依说,我来吧,你先去吃饭吧。张大伟吃过晚饭,再次来到费五的宿舍。张大伟说,以后咱们两个轮流照顾费五吧。杨柳依,不同意。然后说些其他的话。晚上10点,杨柳依送张大伟离开,然后回到宿舍。洗漱完毕,杨柳依安顿好费五,把另外一张床铺好被褥,自己躺下。杨柳依感觉很累,躺下来,满脑子都是费五的样子,她在回忆和费五相处的每一个画面,仔细的回想。她不知道自己对费五为什么这么关心,不知道为什么会心痛?她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结义姐弟,亲人还是情人?杨柳依的心情很乱,越想越乱。最关键的是,万一费五一辈子醒不过来,怎么办?杨柳依实在睡不早,下床,开灯,四处看看,仔细翻看凌乱的房间。费五为什么用一部过时了旧诺基亚手机,智能手机都已经普及了,5g时代也要来临临了。费五的房间,看起来很乱,但是东西其实不多,除了一些衣物,一个电热水壶,一些课本,没有其他的东西。杨柳依继续翻看,在上下铺下面电脑桌的一个抽屉里面,她发现了一个电脑包,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来一部笔记本,是华硕笔记本,也是很久。杨柳依按了下开关,指示灯没有反应,看了下后背壳,里面没有电池。她去找笔记本的电源线,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杨柳依想:这台笔记本电脑,应该很久没有打开过了。这个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弱弱响起,是费五的声音,费五醒了?杨柳依跑过去,服气费五,凑到他的嘴边,仔细听他说的每一个字,水水水。杨柳依,从电脑桌上面,拿保温瓶倒出来小半杯水,用勺子舀出来一勺,送到他的嘴边,他的嘴唇慢慢蠕动,似乎是在喝水。水从费五的嘴角流出来,杨柳依拿出纸巾擦干净,然后问费五,还要水吗费五没有声音了。杨柳依把费五放平,盖好被子。又看着费五,等了一会,没有动静,然后上床睡觉了。

杨柳依躺在床上,此时此刻,她有点小小的激动,植物人是不会说话的,费五能说话,虽然只说了一个字。或许是实在太困了,杨柳依这下很快睡着了。

星期一早上,杨柳依洗漱完毕,下了男生宿舍楼,去食堂买了早餐和面汤牛奶。回到女生宿舍楼,打开房门,回到宿舍,带上自己用的物品,和笔记本电脑的电源线。然后又回到费五宿舍。杨柳依喂费五喝了点牛奶,喝了点面汤。然后自己坐在电脑桌前,连好电源,打开华硕笔记本。这台笔记本是很老的版本,系统还是xp。需要输入密码,杨柳依试了几个,都不行。杨柳依起身,收拾好上课需要的课本,安顿好废物,管好房门,出去上课。

一整天很快过去了,杨柳依回到费五的宿舍,喂了费五一些牛奶。给费五量了下体温,33度,比前几天升高了不少。前几天最低的时候,费五的体温只有29度附近,浑身冰凉。杨柳依隔着衣服摸着他的有胸,心跳有力,一切正常。然后洗漱好,看了会书,就睡觉去了。躺好,睡下。杨柳依迷迷糊糊中,突然看到了一个很漂亮的场景,一条河边,河上游有一个大瀑布,瀑布不算太高,但是很宽,有55个台阶,河水很清。河的两边是山,山不太高,但是云雾缭绕,犹如仙境。突然,她听到一串嘿嘿的笑声,声音很小,但是很真切,顺着笑声,望向河的对岸,她发现一个男孩再对着她笑。那个男孩,大约78岁的样子,长相秀气,很瘦,穿着短袖白色体恤和黑市短裤。那个男孩冲着她一直笑,然后摆手示意她过去,河边有竹筏,她站上竹筏,试图拿着竹竿划过去,河水不算很急。但是,杨柳依是北方的妹子,哪里会划竹筏,竹筏顺着河水往下走,不停的打转。一不小心,杨柳依从竹筏上掉入河水中,她拼命挣扎,挣扎着,挣扎着,然后她醒了。杨柳依摸了下额头,满头大汗。这时,她听见了费五的声音,似乎在说什么?越来越打开手机,下床开灯,去查看费五。费五果然在说话,眼睛没有睁开。杨柳依把耳朵凑到费五的嘴唇边,仔细听他说话的内容,不是很清晰,但是能分辨出来,是字母和数字。杨柳依接着听,这些字母和数字,没有重复的,很长,她记不住,就打开手机录音。她看着费五,看着他闭着眼睛说话的样子,她在想,苍天不负有缘人,她相信,费五会醒过来,会睁开眼睛看见她。费五似乎是累了,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终于没有了声音。杨柳依关闭录音,看了下,居然录音时间长达40分钟。杨柳依把录音保存下来,然后回到床上,躺下来,仔细听,一遍一遍得听。录音的内容,就是一些数字和字母组成的字符串,字符串很长很长,不知道代表什么意思。想不明白,便不再去想,杨柳依现在只希望费五能赶快醒过来,赶快好起来,恢复到她刚见到的那样。

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杨柳依每天上课,下课就照顾费五。虽然张大伟和白荷也经常过来帮帮忙,但是杨柳依还是显得很疲惫,脸色枯黄,形体消瘦,不似原来那般丰满,这个事情,杨柳依没有告诉母亲。这样的日子,不知道何时到头,杨柳依禁不住这么想。令杨柳依唯一感到安慰的是,费五的身体在慢慢变暖,体温也能恢复到32度左右了,比正常人还是低了很多,更加重要的是,他的眼睛偶尔会动一下,试图要睁开眼睛,嘴里还是时不时说着梦话。杨柳依把费五说的每一个字都录音并记录下来,有空就去仔细对比分析,试图找到他要表达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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