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杭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老黄,你堵不堵,不堵我可就赢了。”
黄宗远挠了挠头,投子认负,“你这个乌龟阵有点意思。”
苏杭笑起来,“小爷纵横于小学五子棋界,全靠这一手。”
黄宗远点了支烟,“你别说,小小五子棋的乐趣其实也不小。”
苏杭道,“大道至简呗。”
黄宗远思考了一阵,叹道,“有时候会觉得,坐在我对面的是个成年人。你这孩子虽然扯淡了些,但总会语出惊人,惊人就算了,偶尔还会让老子思考一番,你快说,你身体里是不是住了个老妖怪?”
苏杭尴尬一笑,“您小说看多了吧。”
黄宗远哈哈一笑,“爷很少看小说。”
他瞧了一眼苏杭身后的小姑娘,笑的更开心了,“有客人了,小老板。”
苏杭一回头,便看到了笑靥如花的滕秀秀。
“你干嘛?”
滕秀秀吐了吐舌头,“看你在下棋,没打扰你嘛。”
苏杭喝了口茶,招呼黄宗远道,“老黄,给我这妹子整杯茶。”
“你最近很闲啊。”
滕秀秀倒是不客气,去茶桌前坐下,“看了会电视,特无聊,就下来看看你把我的宝贝卖掉没有。”
苏杭摇摇头,“是宝贝就不会卖了。”
滕秀秀接过黄宗远递过来的茶杯,甜甜的回了个微笑。
“谢谢叔叔。”
转头向苏杭道,“没卖掉之前,还是宝贝。”
苏杭一叹,“吴静来过一次,看了水晶球很久。”
滕秀秀啊了一声,“她看到了?啊?你怎么知道是吴静送我的?”
苏杭高深莫测道,“咱这片儿,有我不知道的事?”
滕秀秀激动道,“真这么厉害?”
苏杭摇摇头,“你大部分时间蠢得药都难救。道听途说呗,每天来我这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总能打听到的。”
滕秀秀哦了一声,“那吴静...有没有说什么?”
“问了价格,看她那表情,一定觉得卖低了。心情应该挺复杂的,一脸的忧伤。在我看来,她总归是心里有你这个朋友的,可惜出了一些问题,反正互相体谅呗,朋友这玩意,又不是非要凑在一堆才是朋友。”
黄宗远插了话,“是这个道理,志同道合才是朋友,其他的那叫玩伴。”
滕秀秀疑惑道,“有区别吗?”
苏杭摇摇头,“志同道合啊,呵呵,我觉得志同道合者称作伙伴更好些。朋友这个词很轻,看你如何界定。有的人将朋友看的轻,见过一面,吃过一次饭,打过几次招呼,便认作是朋友。有的人看的重些,久处不厌,有共同经历,一起扛过事,这类人才会看作是朋友。”
“在我的认知当中,能互相提供价值的人,才算做朋友。”
“比如老黄,咱俩聊得来,虽然只是短短接触过几次,但我认你是朋友,说句不要脸的,忘年交总算是吧?你呢,能提供给我平等的相处模式,性子在老登界,不差的,将来在我难的时候,说不准还能帮我一把。”
黄宗远笑道,“帮你个屁。”
“比如阿藤,哦,秀秀,你能给我提供情绪价值,咱俩搁在一块,俩字,开心,这也叫朋友。”
“赵洋,秀秀你知道吧,我以前总跟在他屁股后面跑,现在呢,他跟在我屁股后面跑,但我是不认他是朋友的,他一不能与我同等对话,二不能提供给我积极地情绪价值,三他一孩子,兜比脸干净,我能指望他什么呢?”
黄宗远叹道,“你未免也太现实了些。”
苏杭喝了口茶,“古人说君子之交淡如水,还有人说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真理之中,总存在着悖论。说实话我讨厌朋友两个字,我更倾向于更深层次的关系名词,比如说黄哥,比如说滕妹。”
滕秀秀羞恼道,“你少占我便宜。”
黄宗远一口茶差点喷出来,“你叫我哥,你爸妈该如何自处呢?”
苏杭笑的开心,“这不主要还是图您点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