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堂大笑。
老刘拍了拍桌子,怒道,“安静点。苏杭,你笑什么呢?”
苏杭瞅了瞅课本上《春》,开始胡说八道。
“春天大伙都见过,似乎和文章中的不太一样。我小时候在村里,其实没这么美好,土哄哄的,风特大。除了一些小小的绿色能显出来些生机,别的便没什么了。农民忙着翻地,播种,劳累的很。孩子们呢,没父母管,撒开欢的跑,跑的太远,也会被父母拽回来一顿打。”
众人笑出了声。
“同城更别提了,大风,黄沙,还有煤渣子。洗头出的门,回家就能洗出一盆子沙土来。杨树柳树到处都是,绿意盎然是有的,只是杨絮柳絮也太多了些,路过就能掉一脑袋。城市没山没水没风景,除了一群傻乐的孩子,似乎也什么都没有了。”
有人笑道,“就是就是,我也觉着写的假,一点都不符合实际嘛。”
有人反驳道,“人家只是表达那个积极向上的意思,你不懂就别瞎说了。”
“那得实事求是吧?”
“抬杠了不是?”
“文学算是艺术,加工一下不是很正常嘛。”
“作者写这个是哪一年?也许那会的城市就是这个样子呢!”
苏杭摊了摊手,笑道,“所以我在想啊,作者说的这地方指定不错,有机会我一定去一趟。”
刘春芳咳嗽了两声,“你坐。”
“艺术源于生活,将美好的东西揉在一起,引申出更美好寓意,这是写作常用的加工方法。”
“这地方有没有,无从考证。但老师可以负责任的说。只要你拥有发现美好的眼睛,哪里都有这样的美好。”
“这篇文章朱先生写于1933年,当时他...”
老刘的声音逐渐高了起来,普普通通一篇课文讲解,倒是成了讨论课了。
李志偷偷给苏杭比了个大拇指,苏杭心中则有些无语。
个子小被安排在前面,真是做什么都不方便。
王胜雪的眸子亮亮的,侧着脸多看了几眼有些懊恼的少年。
课间时,众人一下课便一窝蜂似的去了操场,按大小个头排好队伍,等待着课间操的开始。
苏杭晃了晃脑袋,没搭理喋喋不休的李志,四周张望起来。
苏杭站在队伍右侧,左侧是六班的队伍,竟没看到刘葭的身影。
身旁则是五班,说来也巧,身侧的马尾辫站的笔直,让他怔了怔。
李志也杵了他一下,轻声道,“那不是马尾辫吗?”
苏杭白了他一眼,“我没瞎。”
音乐声响起,主席台上穿着校服领操的小姑娘有点眼熟。
这他妈不是刘葭吗?
李志也惊喜道,“是刘葭吗?”
“挺像的...”
动作是真的标准,小小的身体似乎有无穷的力量。
比苏杭这种软绵绵还跟不上节奏的货,不知道强了几万倍。
毕竟是金子总要发光。
苏杭为刚才的心中腹诽脸红。
这妮子真不是靠关系上位啊?
操场不大,队伍散开后的间距仍然不算大,伸展运动时,右侧马尾辫的小手总会招呼在苏杭的手上,一遍操下来,他手都红了。
更可气的是,肇事者不以为耻,反倒是白了他好几眼。
这让受害者苏杭的心情不是很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