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种事呀!”
金莉莉立刻明白了他指的事情,便点点头,在他耳边低声回答:“当然有啊,我爸爸的一个朋友想让我帮忙走后门,找个薪资高又有发展前景的工作。现在我父母的社会地位没我高了,不过……我拒绝了他们。”
她的父母曾是一家大型制药集团的董事会成员,昔日的富翁,但现在,他们的社会地位真不如金莉莉高了。
陆一鸣感慨地说:“我发现,爱搞这种事的大多是些年长的长辈,年轻人不大乐意求人。”
“嗯……我们这一代人在社会上打拼的时间还不够长,还不够世故吧。”金莉莉感叹道,“那你那里怎么样呢?”
“我家亲戚太多了,我都应付不过来了。”陆一鸣叹了口气,“肯定会有不少人来找我帮忙,到时候确实麻烦。”
没错,在这个过程中,总有些人试图依靠私人关系走后门,这种事情确实难以杜绝。通过船票上船的人大多携家带口,总会有一些朋友熟人跟着一起来。人类天然倾向于熟人抱团。
然而,云海号的新政府刚刚建立,百废待兴,要是滋生出一堆裙带关系,那该如何是好呢?
因此,防止这种情况的发生,成了当前最重要的任务。
忙碌了一整天后,陆一鸣回到家,刚准备躺下休息一会儿,却发现桌上多了一些礼物,比如辣椒酱、牛肉干和其他小礼品。
“这是什么东西,谁送来的?”他心中一惊。
房间里,他的父亲陆国强正与一位远方亲戚交谈甚欢,似乎在讨论些什么。陆一鸣喊了一声:“小二伯!”
随后他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等到这个亲戚离开了,他的父亲陆国强这才敲了敲他的房门,走了进来,搓了搓手说:“有个事情想找你帮个忙。”
陆一鸣已经猜到他要说啥了:“啥事儿啊?别跟我提帮别人找工作的事儿,该考试还得考试,没那种走后门的操作可行。”
陆国强立刻呆住了,接着小心地说:“是这样,你二叔的儿子,今年也有27岁了,学的是金融专业,现在也没有啥特别擅长的技能……咱们毕竟都是一家人,能帮一把还是应该帮一下……”
“以后这种事别再来找我,真的很烦知道吗?那些礼物之类的东西,能不收就不收。我这点芝麻绿豆的小官,哪有什么能耐去帮你开后门?”
陆国强吞了口口水,他并不清楚陆一鸣的官有多大,只知道56小区的事儿是由他儿子负责,开后门这类事情对他来说应该是驾轻就熟。
面对自己的老子,陆一鸣毫不客气,满脸不悦地说:“57号小区的事儿还没解决呢,判决都没下来,非要逼着我去处理这种事。”
“你这就是赤裸裸的腐败懂不懂?一点政治觉悟都没有,素质在哪里!”
陆国强被骂得脸涨得通红,脑袋一时转不过弯来。
陆一鸣稍微调整了一下语气,解释道:“就算你找我也没用。最后还是要笔试、面试,通过竞争才能上岗,具体怎么考,考些什么题目,我都不知道,知道了也不可能告诉你,所以作弊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如果你推荐的人符合条件并通过考核,自然可以上岗;但如果不符合条件,那就不可能上岗。”
“面试是由其他小区的人来做的,我管不着。”
实际上,因为丁原提前给他们打了预防针,陆一鸣才会这么说。
他知道现在的这些幕后操作是要被当作典型来处理的。
如果不是提前得知内幕消息,陆一鸣恐怕还真会有些头疼,至少不会那样坚决地顶撞自己的老爹。
陆国强显得十分尴尬,脸上无光:“怎么就不能帮忙了?你有政治觉悟?你那点人生经历算什么觉悟!亲戚之间本来就应当互相帮助……”
陆一鸣两手一摊:“我想做个清官有问题吗?我给了他们逃生的船票,让他们如今还能活着,还不够吗?赶紧把礼物退还回去,谁让你擅自收下的?”
陆国强被训斥得颜面无存,越想越生气,拿起桌上的东西,“砰”的一声摔上门离去。
他心里愤愤不平地想,这怎么就算是腐败了?在过去好像就是默认的潜规则吧?
他认为自家儿子简直是头脑出了问题,有点权力就开始飘了,连亲疏远近都分不清楚。
其实他心里明白,那些不能摆上台面的潜规则其实就是腐败,但对老一辈的人来说,他们对此却毫不在意,觉得这种事根本不算什么。大家都这么做,你不做就是在吃亏。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些人觉得照顾亲友没什么大不了,有些人则认为这是不公平。有人觉得所谓的“不公平”其实是社会上的一种普遍现象。地位越高不就是要享受到更多的好处吗?
而陆一鸣面对自己那位固执的老父亲,内心深处暗暗冷笑。
一个人的价值观一旦形成,仅靠口头劝说是很难改变的,只有亲身经历过现实的打击才会认识到什么是真正对错。这个世界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样子了。
他在心里暗自窃喜:“这一回,估计又要有一大波人栽跟头了。”
“而且,很有可能还是那些老一辈。”
然而短时间内,倒也不必太过担心自己老爹会被关进监狱。从根本上讲,陆国强是个本分老实、没什么能耐的人,不然也不会一辈子在国企做个技术工人了。
他只不过是爱面子罢了,被陆一鸣拒绝之后,肯定会让对方把礼物退回去,弄得像是不帮忙就好像欠了别人似的。
陆一鸣躺在床上,仔细琢磨这次的抓捕计划。
这次的考试,大部分采取网络方式进行,但也有一部分需要纸质试卷进行考试。
经过长期的筹备,内部工作人员构建了一个庞大的题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