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这些蛇看起来真可怕,听说还是发情的雄蛇,咱们雌性若是被丢进去……”
朱玥挽着鹤伏夕的手,声音轻颤:
“月玥儿实在担心表姐……大巫有大善,不会轻易为难咱们小小兽人的,表姐不如还是招了吧?”
“我招什么?”鹤伏夕莫名其妙。
朱玥一脸诚恳,担忧得几乎要滴下泪来:
“表姐,姨母就剩得你一个血脉在这世上,我每每想起这事,便伤心得日夜啼哭。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活?其实,不能生也没什么,你何苦在大巫面前扯谎……”
“不是,表妹。”
鹤伏夕忍不住打断她的话。
“你要真伤心,这么多年来,我饿得要死的时候,也不不见你给我送口吃的呢?你若有那时间黑天白夜地哭,不如来看我一眼,这样你就会知道,我可没有扯谎啊。”
她直白而无情地将朱玥的面皮扯下。
朱玥表情火辣辣,泪水终于是滴了下来:
“表姐,我就知你怨我……不是我不肯来,我,我实在……大家都说你不能生,是神明的诅咒,我娘怕我沾了诅咒……”
这话一说出来,原本围着鹤伏夕的兽人,就散了大半。
咱就说,猪族那么能生,好好的怎么会有个无品?
原来是神明的诅咒!
鹤伏夕一家瞒得可真好,要是不是她这实心眼的表妹说了,大家还真不知道。
这些年大家都不知沾上多少了,鹤伏夕还死瞒着,真心狠毒!
如果说原先大家看鹤伏夕的眼神,只是在看笑话。
那么现在,就是在看仇人了。
鹤伏夕感受到汹涌的敌意,心下一沉。
偏偏朱玥还在说:
“表姐,你怨我便怨我吧,终究是我没能来看你,是我的错。但你万不可伤了自己的身子,看看你脸色如此之差,身子也不甚强壮,这些年吃苦了。”
她将一株叶子墨绿色的草举到鹤伏夕面前:
“我特特到岩璧上,为你采了这蒙蒙草,你小时候不是最爱吃吗?赶紧吃些,补补身子吧。”
说完,她侧了侧身,布满细小伤口的双手展露在大家面前。
大家看了,忍不住赞叹:
“这个表妹真是实诚,蒙蒙草都长在高山峭壁上,要翻多少岩石才能找到,她也肯去摘,是对鹤伏夕用了心了……”
“表姐。”朱玥眨巴着泪眼,将手中的草又摇了摇。
看着着实感人。
可鹤伏夕把原身的记忆翻了个遍,也没翻到她小时候喜欢吃蒙蒙草这段历史。
这个表妹,有点可疑啊。
她不动声色接过蒙蒙草:
“谢谢表妹。”
朱玥看着她把草放进口袋,欲言又止:
“表姐……听说这草最是补身子,但需在拔起的两个时辰内服用。我昨儿连夜上山采的,怕所剩时间不多,表姐不如现在就吃了吧?”
嗯?
鹤伏夕心中一动,笑道:
“既是表妹心意,断不能浪费。我今晨起来还未喝水,口中渴得很,待我去那边取些水来,连同这草一块服下。”
朱玥这才露出满意的神情。
看着鹤伏夕走到溪边,用树叶舀了几捧水入口,又将一把草塞进嘴中。
一直盯到鹤伏夕的喉咙滚动,将所有东西吞下。
她才露出一个软甜的笑容,道:
“表姐服了这草,身体必定能强健起来,我也就没什么好担忧的了。等会儿大巫来了,若是能诊出表姐有孕,那更是喜上加喜。我先回去,筹备些吃的喝的,好为表姐庆祝呀。”
然后款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