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无人理睬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朱玥。
朱玥见竟没一个人搭理她,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哭也不哭了,跟着走下坡去。
芃娇回到自己的洞穴里,又是喜又是愁。
喜的是,果然如樊钺所言,跟神品雌性多来往总是好的。
这不,鹤伏夕竟真有助孕的法子。
吃了这药草,自己是不是也能像她一般,一飞冲天,成了个神品?
那她便不再受族人的白眼。
一胎八个的话,她也在樊钺面前挺直身板了……
愁的是,这草闻着可苦。
她只是浅尝一下,便胃中抽搐作呕。
这如何吃得?
正左右为难,一个身影突然从洞外走进来。
“哎呀,芃娇姐姐在做什么呢?”
看到她手里拿着啃了半片的叶子,她又惊叫:
“姐姐,没经过巫医手的草,怎可乱吃啊?你也不怕中毒!”
芃娇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的草。
“你胡说,这可是伏夕姐姐给我的草,可以助孕的,她不会害我。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把蒙蒙草给亲表姐吃!”
朱玥脸上的飞红一闪而过,随后用手指按了两下眼角:
“芃娇姐姐,我原以为你是个最是公道不过、最是心慈不过的人,怎么连你也这般说。”
这番话捧得芃娇心里舒服,说话便也不像原先那般夹枪带棒。
“我说的不都是事实?那天验孕现场的事,大家可都看着呢。”
“看见的必定就是真的么?”朱玥辩道。
“大巫不过是一个被巫祖废了的人,她的话如何信得?”
“那鹤伏夕说你编排她从小吃蒙蒙草,可不就是你说谎害人。”芃娇道。
朱玥冷笑:
“她说我编排,便是编排了?有证据证明自己没吃么?自然,她如今是雌夫人,黑的也能说成白的。我一个小小雌性,自然不懂药草的功效。但她呢?她能把自己吃成神品,保不齐也吃过蒙蒙草啊……”
芃娇想想,确实也有几分道理。
但就算被大巫骗了,朱玥当时也该为表姐说几句话呀。
她却一声不吭,实在有些过分。
朱玥听了她的意思,却滴下泪来:
“芃娇姐姐,你备受宠爱,是不懂我们这些低贱雌性的苦楚……表姐从小样样比我强,她有父亲有哥哥,而我只有一个病弱的母亲,他们偶尔施舍我一点吃的,就像在打发路边的野狗……”
她哭着我见犹怜,拉住芃娇的手臂:
“姐姐你想想,像我这般低贱,若是当时出头,表姐定会杀了我的!我、我只是不想死而已……何况,表姐现在不是没事么?还成了雌夫人,凭着那个肚子,人人敬她爱她,她已经足够幸福了,为什么还不肯原谅我呢。”
前面那些话倒没什么,但后面这番言语,倒有些触动了芃娇。
是啊,现在鹤伏夕要什么没有。
有雌夫人的荣光,有神勇无双的皮毛族尊者,还有无数部族捧着她。
别的不说,单就一胎八个,就应该知足了。
也没必要揪着可怜表妹的一点小错处不放吧。
芃娇想起自己也是个下品,在族中受尽冷语,与朱玥的凄惨遭遇何其相似。
哪怕嫁给了部族第一勇士,也不过虚荣而已。
还不是为了生个孩子,天天上赶着去对人家笑脸相迎。
朱玥见她脸色松动,又道:
“姐姐,妹妹见着你是个至纯至善的雌性,故而忍不住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