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来客人络绎不绝,热闹得堪比族长大婚。
先是孩子出来见礼。
八个小宝宝被装在神农用竹子编的篮子里,里头铺上软软的皮毛和凉爽的葛布。
白白胖胖的肉团子躺在里面,有的用大大的眼睛,萌哒哒地瞅人。
有的一边蹬腿,一边咿咿呀呀嗦手指。
还有的挥舞着藕节似的白胖胖的手臂,咯咯咯笑个不停。
真是各有各的活泼伶俐,各有各的漂亮可人。
无人不爱,大家抢着上来看。
只是战戎被鹤伏夕叮嘱过,只让大家看看便罢,万不能伸手去摸。
新生儿体弱,她说大家手上难免有些什么……什么菌,若是过给了孩子,孩子会生病的。
“狮族上礼!”
负责唱礼的小雌性,兴奋地叫道:
“上等兽皮十张,琉璃宝石五颗,活鹿二十头!”
闻者无不愣怔。
狮族……还好意思来人?
来的是狮族二王子。
後凛被蹬下去后,他便是最有可能接替族长之位的王子。
因此,他对鹤伏夕不但有尊敬,还有感恩。
态度极其恭谨,带的礼物也十足丰厚。
咋舌的同时,大家纷纷在私底下议论:
“看狮族这态度,对雌夫人马首是瞻。看来,雌夫人如今的地位,高不可攀啊……”
“还说呢,如今咱们猪族长,在雌夫人面前是一个屁也不敢放,今非昔比了……”
“哼,当初雌夫人被说不能生,多少兽人要踩她?如今便是跪舔,也来不及了……”
盛大的筵席足足摆了十日,大家方尽兴而归。
哦不,应该说,战戎才终于尽兴。
这一日,是筵席最后一日,战戎送了几波客。
鹤伏夕笑得脸酸,回到洞穴里正要休息。
一个身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伏夕。”
鹤伏夕警惕地后退一步:
“後凛,你怎么在这?”
後凛面容灰白,眼中闪烁着莫名情绪。
“以前你都称我为殿下的,怎的,如今是我不配了?”
然后又自顾自苦笑两声:
“也是,如今的我又算得什么,你的兽夫跺个脚,我便成了废王子。我还有什么资,格让尊贵的雌夫人,尊称我殿下呢。”
这婊里婊气的一番话,让鹤伏夕皱起眉头。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不想见客,无事你请回吧。”
後凛的脸上又闪过一抹痛楚。
“你对我竟这么冷漠了……也是,当初是我对不住你,我没能救你脱身。可是,难道你就没有责任么?我本已经劝服父亲,哪怕你是个下品,我也迎你回去做兽奴……”
他的语气里充满哀叹,以及,怨气和不甘:
“可谁知,你明明是个神品,却瞒着我不说,令我以为你真的是个无品……无品啊,我是狮族的王子,不可能娶一个无品,你怎么就不能为我想想,就不能体谅一下我么?”
鹤伏夕:……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忍住把对方的天灵盖敲碎的冲动。
“大哥,你要不要撒泡尿照照自己?你该不会,以为我对你很有意思吧?”
鹤伏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