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乞丐见状一喜,说:“我只收三百文一个题怎么样?”
闻言计尘摇了摇头,继续闭眼说:“我一个子都不会给,你该还我先前的酒钱和肉钱才是。”
“你不问了?”
“不问,还我酒肉。”
“狗啰的,你这臭小子,坏了,人心都坏透了,我要换个地方去叫你找不着我,你想打听什么都别想知道。”
老乞丐瞬间恼怒,腾地站起身往桥岸上边走边骂。
坐着的他只是静静听着,不强求的他没有起身去拦,这不是钱的事,他是想借这乞丐帮他感悟水纹嘞。
河面已经夕阳摇动,少年的斜影拉长垂到河里。
本已走到桥岸上的老乞丐又盯了下面几分钟,恍惚间,他好像看见那柳河涨大水淹没了少年,可少年依旧安然盘坐,回过神才知道是幻觉。
他黑乎着老脸,夕阳下佝腰走下河坡有些没好气道:
“说吧说吧,现在的人真是,那烧鸡和酒多少我赔你。”
“服了?”计笑睁开眼哑笑。
“没见过比我还能赖的,快说多少,少占着我的风水宝地。”
计尘松腿站起来坤了个腰,就在刚刚他终于感悟出了,水就是水,安静的是水,汹涌的也是水,品质与性格那都是人强加在这东西上面的。
他观想自己为水,便以水的方式对待这贪心老乞丐。
脑海里的那小河也化为了形状为三条波浪线的白色水纹,飞入识海,烙印在了黑铜命炉炉身上。
“本没想叫你赔,你以为我好骗非来自讨苦吃,你看这河水静着的,可谁能在它身上占着便宜?”
计尘内视完命炉上的水纹,意识回归身体灰眸笑道。
“不消你赔,我就问一句,任家和蛇公到底什么关系?”
问完,他严肃看着面前老乞丐的黑影,天黑眼睛快看不见了。
而听到任家和蛇公的老乞丐也是突然间脏黑脸上一变,那双贼溜溜的皱窄眼睛瞬间就外鼓得快瞪出来。
老乞丐受了刺激般捂头往桥洞边走边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哎。”
计尘下意识的伸手去抓老乞丐的肩膀,想再细问清楚。
可被他的手一碰肩膀,老乞丐立时杀猪般大叫出来:“有蛇有蛇啊,好多蛇我看见了!全看见了!”
“啊啊啊,别追我!”这老乞丐一路跑到桥洞直接栽在地上。
倒地没了声响………
他心里大吃一惊连忙摸索着上前,好在探探鼻息还有气。
这时已经是傍晚入夜,小红狐跳到男人背上扒上肩膀,眼前的事儿让她也纳闷,但她并不想管。
计尘却不愿放弃这得知真相的好机会,见天黑便赶紧鬼魂出窍,钻进了正晕倒在桥洞的老乞丐脑里。
这是他第一次尝试伥鬼托梦,眼前是一片漆黑无光。
他花了四分钟在无尽黑暗中寻找,才终于最后一分钟,找到了正在梦里彷徨走路的老乞丐主意识。
谁知老乞丐见到他后是大惊失色,竟直接朝他跪下来喊:
“老任,我没泄秘,你献祭你五个女儿增寿的事儿我没有说呀,放过我吧,只有蛇公知道我们的事………”
听到这计尘很吃惊,终于明白了完整的事情真相。
任敬山为了增寿竟在献祭自己女儿?怪不得他之前小妾生的五个小女儿纷纷夭折,原来是早就被献祭了………
这什么蛇公,难道只吃至亲对有血缘关系亲人的献祭?
‘糟了!那今晚的献祭!’
弄错了祭祀条件,搞不好这次参加仪式的人都得死在后山。
计尘赶紧在最后几秒之前匆匆退出梦境回了魂,没时间再去管晕倒的老乞丐,直接往后山想要去阻止这场已经注定失败的邪神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