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老爷可常帮咱镇上出钱出力,人好几个婆娘呢。”
听族长不信,云娘也着了急,红着眼睛就叫嚷:
“就是他!”
“喊那老东西过来,呜呜呜。”
计尘在祠堂院边上直叹气,这女人终究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果不其然任重云很快带了四个家丁过来,往祠堂扫视一眼,众镇民立刻就纷纷退开了一条路,任敬山根本出面都不出面。碍于任家的势力大家也不敢相信云娘的话。
任重云刚走进院里,就对着披头散发的云娘一顿讥讽:
“我当是谁呢,云大嫂啊,你怎又在胡言乱语,上回带小孩闯进我任家想闹事才给我赶出去。”
“小翠死了我们很伤心呐,但是你也不能这么造谣我们任家呀,若需要钱,可以直接和我们说。”
这话一下就给云娘定了性,是故意造谣想要讹钱。
云娘瞪着眼连连后退,想据理力争却见任重云背着手步步逼近继续嘲讽:“还敢说我爹和你有关系,云大嫂你可有证据?有的话我们这就上衙门对状,乡里乡亲的,可别显得我们任家欺负你。”
“………”
眼见云娘慌张得说不出话,围在祠堂的镇民更是哄堂议论起来,惊疑不定之间也相信了任家这边。
“是嘞,上回俺才看见云娘给任家的人赶出来。”
“想讹钱吧,该不会故意和奸夫一起杀了小翠,想用这演戏让任家出笔大钱吧,真是个毒妇哩。”
“真有可能………任家老爷难道还需要做这偷鸡摸狗的事儿?”
在一片密密麻麻的唾骂与怀疑中,天空惊雷炸响,随后从远处传来哗哗声,几秒后雨便下了祠堂里。
这大雨滂沱,几十个镇民纷纷手忙脚乱四散回家。
雨声与人声喧闹中,只有云娘一个人孤零零喊:“我!我有证据,他背上有疤,我家里还有件他的衣服!”
可正急匆匆安排剩下事情的陈泰清却是苍老的呵斥:
“胡闹,这点证据到了衙门你就完了,赶紧住嘴,我们会查小翠的事的,你切不可再胡言乱语。”
雷电滚滚——
“唉……”
九叔在院里叹了口气,这老族长到底还是懂官府手段的,这么说可能也是为了保护这可怜女人。
眼见雨越下越大,他提醒完计尘赶紧找地方避雨后,便伸手喊住了几个认识的青壮帮忙抬棺:
“哎,别走,先搭把手塔把手,把这棺材放我那儿去。”
几个男人不好拒绝,只能跟着九叔用茅席把小翠的棺材给全部遮盖上,随后冒着大雨几人合力将棺材抬出祠堂沿着青石街走向了义庄方向。
很快祠堂里只剩下了宝珍姐,计尘和跌坐在雨中的云娘。
云娘一动不动……
计尘浑身湿透也没离开,把狐狸放下后就先帮着宝珍姐把这寡妇扶起,他们暂且来到祠堂门口避雨。
宝珍姐拍着衣裳对他道:“计先生你等会儿,我回祠堂里找两把伞来,至于云娘……你少说两句吧。”
“这事要是真的,那可就违了规法要浸猪笼的。”
所有人走后,云娘有些浑浑噩噩,呆傻般转头对旁边计尘问:
“你也不信?”
计尘知道这女人已万念俱灰了,瞥了眼脚底下的狐狸,便灰眸认真的说道:“我信你云娘,其实我早知道了,小翠的事……放心会有结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