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尘卿头疼得要死。
他醒来后的第六日,双目竟再看不见半点东西,眼前一片无情的漆黑。他摸索着伸出手去,却碰到了一片软乎乎的温热,似乎是谁的面颊。
“你……你这个登徒子!”
一个清脆的耳光打在了他苍白又俊秀的脸上。
“我……我不是故意的!”北尘卿欲哭却无泪,“我……刚才没碰疼你吧?”
花楹瑶愣了愣。她凝视着北尘卿遮遮掩掩的神色,总觉着有些不对劲。
“那倒没有。”
北尘卿能觉察到有只手在他面前挥了挥。他不想让花楹瑶察觉出什么,索性露出个顽劣的笑容,道:“我好好的,没啥事。”
当花楹瑶为他喂了药,端碗离开之后,北尘卿真的想一头撞死算了。他脸皮向来厚如城墙,可这次却薄得像张纸。
他不愿让花楹瑶看见他这副样子。在找人治好眼睛之前,他都不能再给花楹瑶徒增烦恼。虽然他不在乎阿瑶是不是还想杀他,但他可不想当个冤死鬼,还想留点时间为花楹瑶找回常玉屏夫妻的遗物和家书。
他沉思了片刻,将自己手上的一枚银戒留在了房中,自己则悄悄地摸索着离开了秀坊。那些秀坊弟子都以为他是出来散心的,也都忙着照顾其他受伤的姐妹和藏剑的弟子,也就没有多问。
目不能视显然给北尘卿造成了极大阻碍。北尘卿在秀坊里走了大半天,最后掉进了水里。爬上岸时,还有几个秀坊的小弟子问他是不是要摸鱼。
他趴在地上,咳嗽得有些厉害,喉咙一阵刺痛,上半身的伤似有要复发的架势。可他不能再回去,也必须要习惯这种苦哈哈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