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天是北尘卿这半辈子过的最难熬的一段日子。他真恨不得用脚在地上挖个坑,直接把自己埋了。毒药的药性发作时,北尘卿的脏腑就像灌满了岩浆,后背偏又凉得像要冻成冰块,僵得毫无知觉。要是再碰上放风如厕时药性发作,那感觉真的是……一言难尽。
“丐爷,您还好吧?”那南诏小兵又来了,似乎还托着些东西,“乌教主特意命小的给您准备了酒水。哦对了,今儿个忘了给您刮胡子了,您坐好,我这就给您洁面。”
北尘卿此时已是充满了死志。他真恨不得一口咬死乌蒙贵那个老不死的老畜生,可又无能为力。
“……刮完了胡子,一定喂我喝酒。就算死,老子也要做个醉死鬼。(此为剧情需要,酗除醪糟以外的酒水是不对的,好孩子请不要学)”
第一口南诏特饮入口时,北尘卿就想哭出来。他已经很长时间没和帮主及帮里弟兄姐妹们喝酒了,更没吃过叫花鸡和烤鱼,更更没见过那个他心尖尖上的七秀姑娘。
与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一起做叫花鸡和烤鱼,一起和花楹瑶痛快喝酒的日子似乎已是多年之前的事情了。
“丐爷,您还有什么吩咐?小的极善推拿……您看?”南诏小兵试探着问道。
北尘卿咳了一口血出来,低笑一声:“无事,你走吧。”
他一个人在地牢里躺了一会儿,心思渐渐放远了。
倘若他真的变成了毒尸,还会记得他在意的所有人吗?据说这炼尸还会抹去被炼之人的记忆和思想,以后会彻底成为行尸走肉,再无恢复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