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成眼泪多的不得了,仿佛有天大的委屈:“太后,奴才不求太后饶了小命,只是侍奉太后一场,奴才实在不舍得太后生气,太后可要答应奴才,千万要以凤体为重。舍去奴才一个,不怕的。”
好一个情真意切,太后此时已经有些动容了,不过,隐瞒身份如宫,却是事情不小,若人人为之,那还得了。
太后面色肃然,冷着问道,:“你且不要哭,把话说清楚。你为何要隐瞒哀家,为何要……要做了太监?”
陆府虽然被抄家,可陆占遥毕竟曾是三品官员,陆星成在京都长大,又是心高气傲的念书人,他如何会成了太监,到了慈宁宫一年之久?
“太后,奴才不敢隐瞒太后,只是怕实话实说,脏了太后的耳朵。”
陆星成在慈宁宫的这一年,学会了低头做人,再加上他能言善辩,早已经将宫中哄着主子的这一套玩的明明白白。
太后道:“但说无妨,只是不能撒谎。”
陆星成赶紧点了点头:“太后,那奴才就说了吧,奴才有不能见人的隐疾……”
“哦……”
太后想起来了,六公主生日宴上,陆府想要求取秦玉,好像确实闹了这么一出。
“奴才命薄,又想着既已是废人,若能入了慈宁宫,侍奉太后,也算是有大用了。”
他先说了太后爱听的,又继续道:“奴才和太后说句真心话,奴才的家被抄家了,也是穷困潦倒,奴才自小在京都长大,自然也不愿意回到穷乡僻壤的老家,慈宁宫是福地,月俸给的不少,所以,奴才就盼着好好侍奉太后,混口饭吃。”
陆星成当真是懂人心的,如此言辞恳切,太后也能入心。
“太后。”
眼见太后面色柔和了不少,陆星成又继续说道,:“太后,奴才知道,过了今晚就不能留在慈宁宫了,奴才可以不说,但是隐瞒太后,奴才比死都难受。这一年来,唯有太后疼奴才。”
陆星成哭的厉害,整个人都叩在太后的跟前。
太后叹息一口气:“罢了,你不记恨皇上,只是想谋个生路,哀家也不会怪你。今日自会给你一些银两,保你后半生衣食无忧。”
“多谢太后。”
陆星成哪里是想真的离开慈宁宫,他跪在地上,直言自己一文银子也不要。
主子哪里会不高看不爱钱财的奴才,这一波操作让陆星成在太后的心中又得以加分。
“太后,奴才既已离开,唯一牵挂的就是太后,饮食三餐也就罢了,奴才不能亲自侍奉,这慈宁宫也有旁人……”他顿了顿:“只有一件事,奴才放心不下,今晚就算是太后砍了奴才的头,奴才也得告诉太后啊!”
皇太后又是一惊:“你说什么?你还知道什么事?”
陆星成趴到太后的眼前,哽咽道,:“太后,今晚十三王爷就是被算计了。有人蓄意挑拨皇上和十三王爷的关系……难道太后还没有察觉吗?此人故意搅动皇室不宁,是别有居心啊!”
皇太后脸色大变,立刻俯身问道,:“你快说给哀家?”
“太后,十三王爷是太后的亲生儿子,太后难道还不了解十三王爷的本性么?王爷能一时糊涂,都是因为有人早就暗中牵引,王爷才会差点走上歧途。”
陆星成看着皇太后的眼睛,说的话更入主子的心。
“这个人,就是奴才曾经的养母,闻七七。”
陆星成此话一出,太后深呼吸一口气,沉静许久,陆星成又赶紧起身给太后倒了茶水:“太后您慢些用茶,奴才把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诉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