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稚嫩且纯净的清香缓缓飘进洛夕小巧的鼻腔中,她的圆眸微微扩张,宽敞的空间内仅有一件灰白衣裙,上面还存留着几片素白补丁,与周围的灰白格格不入。
洛夕知道,这件衣服是忆离依少女时期所穿的,那几片补丁也是她为了保护师妹而存留的。
洛夕引气将灰白衣裙取下收在手中,随之看向悬浮在半空的忆离依,她似像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少女,精致的苍雪霜容渐渐从孤傲与高贵变为极度的慌张与渴望依赖。
她那因为失去了温暖而紧紧相拥的双肩,剧烈颤抖着,似是对周身未知的一切感到不安,害怕会被恐惧所支配,血红衣裙下的玲珑玉体如一只受惊的小猫般蜷缩在那里。
洛夕轻轻抬起素手擦去流淌在自己脸颊上的细流,随之静静地平复了一下情绪,抬起仍然含泪的圆眸看向忆离依,开始换衣。
噌,一只包裹至脚腕且被血染成半红半白的绸布鞋被洛夕轻轻取下,随之,另一只绸布白鞋也脱离了忆离依那如玉雕刻的娇嫩粉足。
那血红衣裙因为变得粘湿,紧紧贴合着她纤柔雪白的玉腿。
洛夕继续轻轻将那染血衣裙向上挽起,顺着白露般的肌肤行走,在空无一人的路口处停留片刻,站直了身子后便继续行走,行走在逐渐狭窄平滑的道路上,跳过一个没有任何污垢的细坑,道路开始变得宽阔,走在只有两块小圆玉石的上坡,顺着看似平整的下坡跑去。
不料,前方是一个断崖式陡坡,摔了一跤后,继续爬坡,可因为陡坡太过光滑,终于在数次的奋力攀越下,找到了容易的途径,一鼓作气,登上了顶端。
顶端,映入眼帘的景象如同千辛万苦爬到绝顶名山只为欣赏清晨的那一抹曙光,如同深居在寒极雪域只为目睹那一瞬百年难遇的幽夜极光。
洛夕运转着水灵力仔细擦拭着忆离依沾染在身的血污,使每一寸肌肤都尽量白洁干净,轻轻撩起她的柔发,水灵力全部覆盖使其不再粘黏与脏乱。
洛夕微微展开那件灰白衣裙,轻轻套在忆离依的头顶上并继续向下拉去,但只能拉到膝盖处,那冰莲般的娇嫩脚腕与粉足仍然暴露在外,洛夕轻轻把那她夹在衣服里面的顺发撩出,随之将她缓缓飘向床边。
洛夕看向那淡蓝色薄单,素手轻轻拿起,随之将忆离依轻放在被褥之上,她那害怕与令人疼惜的神情依然没有消散,洛夕久久注视着她,直到一抹暖泪滴落在她的苍白雪颜上,洛夕勿然回神,运转水灵力使泪水轻轻脱离她雪颜,然后温柔的将薄单盖在她的身上。
洛夕随之慢慢起身快速清洗了一下血污后便走向房外走廊。
吱…咔,关上房门后,洛夕惊吓地捂着柔唇,美眸含泪的瞪大,见云升如同垂死枯老般瘫坐在木板上,鲜红渲染着周身,她强忍哭泣,探知了云升虚弱的身体,似是如同忆离依一样消耗过度昏迷了过去,但云升显然更加虚弱不堪。
洛夕压抑着、忍耐着,她现在只想找一个地方尽情的放声嚎哭,发泄,她也不清楚是为了自己还是师姐亦或者云升,但她必须要,只因为她已经控制不住了!
她双手拼命的捂住口鼻,尽可能轻声的跑下木梯,跑过客厅,打开木门,化作流光,冲天而上,直达云端,天色阴沉,雷音淡弱,细雨蒙蒙,几分凄凉几分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