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次陶大临会试把握很大,可以得第一。”
“陶大临是何许人也?我听说是个叫金达的,他出了考场就说题目很简单,把握很大。”
“陶大临都不知道,他可是兵部左侍郎的陶谐的孙子,浙江会稽人,又在江南,又是官员后代,肯定能夺魁。”
“我在赌场押了一个叫诸大绶的,听说赔率很低,因为夺第一可能性很大。”
“诸大绶?没听说过。我觉得金达不错。”
“金达是哪里的?”
“江西的,江西可是科举大省。”
三人在客栈大堂里吃饭,听到各种学子或者赌徒在议论纷纷,诸颜颜的脸色变化不定,听到诸大绶的心里就紧张,听到说别人好的就气愤,听了一会没听到申时行的名字又难过。
周博仁全程反应平淡,自己要求比较低,能赐同进士出身就行,随便外放做个县令,开启自己赚钱之路才是正道。
申时行比较紧张,听别人说起其他人,就是听不到自己的名字,也比较焦躁。这种焦躁被诸颜颜看到,可好了,俩人一起焦躁,看这架势,申时行和诸颜颜估计等申时行出了成绩就要私定终身。
要不说还是三十五岁的诸大绶比较淡定,仅次于周博仁,因为周博仁自己一直在吃菜,筷子都没有停过,诸大绶是吃吃停停,也不受旁边人声音的打扰。
周博仁觉得自己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干饭的精神,值得申时行学习,回头要好好教育一下自己的徒弟。
即使是稳重如诸大绶,也受不了自己妹妹在饭桌上跟申时行眉来眼去的行为,咳嗽了一声,说道:“颜颜,吃完了就回房休息吧。”
诸颜颜撇了撇嘴,无奈回房去了。
“汝默兄,马上就放榜了,你是什么想法?”诸大绶沉声问道。
哟呵,这是有八卦啊,周博仁耳朵立刻竖了起来,夹菜的动作也不自觉的放缓。
“如果上不了榜,那就回老家,三年后继续。能上榜的话,看自己的名次朝廷的分配。”申时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历史上,申时行中状元并不是这一届,这一届他还在乡试还没上榜。
诸大绶手指在桌子上敲来敲去,想了想,缓缓说道:“我虽非父亲亲生,乃是过继过来,吾妹情况跟我一样,也是我亲妹。她年方二八,因跟我一起读书,不善女红,在乡里也颇为有名,却因我耽误了嫁人,我是欠她,希望她能寻得如意郎君。若汝默能中,你二人之事我不再过问,若不中,她无法等你三年,汝默可明白我的意思?”
周博仁想,什么意思不意思的,不就是考上了才行的意思,这么做诸大绶不会不好意思吗?真有意思。
“虽然我题目都已经做完。自觉的即使再来一次,也无法作出更好的文章,也感觉此次可中进士。不过京师人才济济,说不得自己乃井底之蛙,如若不中…还请端甫成全。”申时行想了想,还是不愿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