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拉起袖子,臂弯处的纹身,散着略带灼热感的微光,他小声嘀咕,“你想做什么?”
“让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吧!”
赛罗话音未落,路明非只感觉手脚不听使唤,无法控制身体。
双眸开合间,他的眼神从懦弱变得锐利,嘴角自信上扬,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地板坏可以换,我被雨淋,怎么不见婶婶关心一句?”
路明非的腰板挺直,不再耸拉着脑袋,赛罗从无尽战斗磨砺出的霸气展露无遗,意气风发。
婶婶愣住了。
双眼瞪如铜铃,嘴巴微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仿佛看到当年盛气凌人的乔薇尼。
眼前的路明非......是她的孩子。
乔薇尼的孩子,本不该懦弱才对。
“哎呀,用拖把擦一下不就得了。”叔叔一边呲着牙,一边揉着耳朵,起身走向卫生间。
结婚多年,他对媳妇小肚鸡肠的性格,早已习以为常。自家大侄子可能受到什么刺激,才会一改往日焉巴气质,硬气这么一回,叔叔想。
婶婶沉默不语,路明非默默回到房间,背影笔直。
卧室内,两个床铺并排铺陈,中间留出一条窄窄的过道,窗台边的桌子,放着一台黑色笔记本。
窗外偶尔吹来微风,轻轻拂过窗帘,带来一丝凉意。
“你刚刚...控制了我的身体?“路明非难以置信地说。
身体失控感让他有些害怕,可怼的婶婶说不出话的感觉,貌似更爽!
“你太懦弱了!”赛罗说。
“这里不是我家,要是天天像你这样怼婶婶,早就被赶出去了.......”路明非的声音忽然又弱了下去。
“那就搬出去,努力赚钱,从这里搬出去。”赛罗建议。
“搬出去吗?”
路明非陷入沉默,说起来多么轻松,做起来就会多沉重。
自从父母去国外工作后,他便一直寄居在叔叔家中,虽说生活上没有受到亏待,精神却饱受折磨。
不是被婶婶差遣去买菜、做家务,就是被堂弟使唤去买零食,零花钱一减再减,尽管有个和事佬叔叔在一旁缓和气氛……
谁让他父母,整整三年都没有回家,住在亲戚家,受些委屈似乎也是理所当然。
这三年里,路明非磨平锐气,变得像一个只能混吃等死的人。
没有人在乎,他找不到奋斗意义,也不在乎任何事。
充斥打压的生活,让他养成懦弱性格,无论在哪,都是一个小透明。
没有任何存在感。
路明非记得以前,自己并不懦弱。
那时,他刚寄宿于婶婶家里,同学侮辱父母,他与对方发生了冲突。
但最终的结果,却被婶婶强行压着,去向那个同学赔礼道歉。
路明非很想质问婶婶,为什么维护家人也有错?
他没有,也不敢........所有人都认为他是错的。
渐渐地,无论遇到什么事,路明非都提不起兴趣。
他不在乎学习,也不在乎前途,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这时,他又听到婶婶抱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