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夫人她们都面色一变。
陈清音的神情,极其难看:“什么?嬷嬷教你这些?!”
嬷嬷慌乱,立刻打圆场:“荣儿少爷不是这个意思,他年纪小嘴笨,他是想说,以后他要像大夫人一样,好好照顾绵绵小姐。”
胡绵绵歪了歪头,盯着荣儿,声音软糯可爱:“是这样吗?”
那黑色的眼波光泽流连,荣儿再一次看的呆住。
他情不自禁地说道:“当然不是这样了,我不仅不会照顾你,我还要拿走你的一切,等主母一死,将军府就是我的,我会把你赶出家门。”
“放肆!”陈清音实在听不下去了,“小小年纪,心思如此恶毒阴险!”
荣儿捂着嘴,都要急哭了。
为什么会不由自主说出心声啊!
他看见,胡绵绵在陈清音的怀里,朝他冷冷一笑。
荣儿吓得大哭,直奔胡老夫人怀里。
“祖母,这个人知道我们是装的,她什么都知道!我要娘,我……唔唔!”
胡老夫人吓得立刻捂住荣儿的嘴。
陈清音疑惑的目光已经扫过来,嬷嬷连忙解释:“荣儿少爷一定是太紧张了,奴婢这就带他下去。”
“站住,没说清楚之前,谁都不准走。”陈清音开口。
她执掌将军府中馈,作为当家主母,气势凌厉至极。
“方才这孩子说,这些话都是嬷嬷教的,”她看向老夫人身边的老嬷嬷,“母亲,嬷嬷伺候您已经二十多年了,她为何会有这样的心思?”
“她,她……”胡老夫人也解释不出来。
难道要说是她的授意吗?
胡老夫人只能选择自保。
“高嬷嬷,你也太过分了,没想到你竟是这种人。”
陈清音:“这刁奴竟生了霸占主人田产的心思,必须扭送官府了。”
嬷嬷脸色一白,猛地跪下来:“大夫人!都怪奴婢一时糊涂啊,奴婢知错,再也不敢了,您开恩,开恩啊!”
她重重磕头,陈清音却分外冷漠,只顾着捂住胡绵绵的眼睛,不让女儿看见,免得吓坏她。
胡绵绵却噘嘴。
挡住她的眼睛,她怎么蛊惑这些人说出实话?
陈清音严厉开口:“这孩子,想必来历也不干净,来人,将嬷嬷和他一起扭送官府,彻查清楚!”
胡老夫人彻底慌了。
“你敢!”这可是她亲孙子啊!
陈清音古怪地瞧她一眼。
“母亲,这等刁奴,将孩子教的如此有心机,难道您还要留情面?”
“那,那也不至于送官府啊,清音,你别得理不饶人,心胸太狭隘,我儿怎么会喜欢?”胡老夫人倒打一耙。
陈清音却不吃这套。
“夫君身为大将军,应该明白,军有军法,家有家规的道理,他若知道这件事,只会支持我的决定。”
正当此时。
门口传来慌张的女声——
“不好了,母亲,嫂嫂,绵绵她自己走到深山里不见了!”
衣着华丽的女子跑进来,她正是胡老夫人的小女儿——胡兰,也是胡绵绵的小姑。
胡兰进门,正要按照她们商量好的那样,向陈清音哭着诉说情况。
却没想到,一眼就看见,那坐在陈清音怀里的小丫头。
正眨着黑灵灵的大眼睛,饶有趣味地盯着她。
胡兰如遭雷击。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竟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