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藏匿在发丝中的伤口,还泛着殷红,只是不流血了而已。
这对于一个母亲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
陈清音护住绵绵,让丫鬟去叫郎中来,旋即对胡兰怒目相向。
“二妹,你跟我说要带绵绵出去踏青,却让她带着伤势独自回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兰急着辩解:“分明就是她自己在大山里跑丢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就算有关系,也不能承认啊。
绵绵带泪的眼眸中划过冷意。
原主残存的记忆中,分明就是胡兰威逼利诱,让小小的胡绵绵,自己跟着两个小厮走了。
只是小厮现在死无对证。
胡老夫人盯着绵绵。
“绵绵原本痴傻得很,连一句话都说不全,可现在竟能对答如流,还编出这样的谎话来,一定有问题。”
荣儿指着绵绵道:“她是妖怪,妖怪!”
陈清音横去一记冷眼,荣儿连忙瑟缩脖子,躲去了胡老夫人身后。
不一会,郎中来了。
胡绵绵乖乖地伸出手让他把脉。
整个厅堂里屏息等待,终于,郎中说:“想必是头上受伤,所以将之前残存的淤血散尽,才能开智,以后与常人无异了。”
陈清音分外欣喜,顺手便打赏了郎中几片金叶子。
并嘱咐他好好给胡绵绵开药。
等郎中退下,胡老夫人语气森森地开口:
“会不会有人,故意教她污蔑兰兰?”
陈清音气不打一处来。
“母亲,整个府邸里,绵绵只跟我亲近的最多,您的意思,是说我教绵绵栽赃冤枉二妹?”
胡老夫人露出一副漠然的神色。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忽然想到,你娘家那边,一直都瞧不上我们,绵绵忽然走丢,摔一跤就聪明了,凭她自己又不可能从山里回家,所以方才那番话,你若说不是人为教唆,实在说不通。”
陈清音抿着唇:“我虽与父母断绝关系,可他们是行端坐正的磊落之人,绝不会教唆绵绵这么做。”
一直没说话的胡老爷子开口了。
“这样吧,不管到底怎么回事,清音你这些年来操持家里家外,也确实辛苦了,过阵子你就带着孩子回一趟娘家,你父母亲必然欢喜。”
陈清音微微皱眉。
下一秒,胡老爷子又说:“现在要紧的,是给我儿过继一名养子,绵绵固然是你亲生,可总归是女孩,你先将她送回房中,把荣儿的名牒划分到府里来。”
万万没想到,陈清音怒了。
对着胡老爷子,直接拍桌反抗。
“父亲,你不用说了,过继绝无可能,且不说绵绵之前没康复的时候,我没有那个心思,如今绵绵好全了,我更只会一心一意地照顾她,不会养别人的儿子。”
听见别人的儿子这五个字,胡老夫人气的不行。
荣儿可是她儿子的种!
“那你是什么意思?自己生又生不了,你想让我胡家绝后?”
陈清音低头,看着胡绵绵眨巴着大眼睛。
她忽然有一种冲动。
“我帮夫君纳妾。”
“什么?”胡家等人震惊。
陈清音昂首,目视前方,语气端的四平八稳。
“我愿意帮夫君纳妾,替他开枝散叶,但嫡出的孩子,只能有绵绵一个人。”
门口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我不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