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澜扛着装满臭泥的袋子,冲进了武士的攻击范围,他的生命已经悬了半截,甚至他的脑子里还在想着。
这就是在还着无名救他的命。只是,当他看到那两个武士同时挥着刀,向着他这条烂命斩去时,他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手中的泥袋,随着他的扭腰转跨,在半空中以最远的距离迎向对方。
那一刻,也许是老天爷还在天上看着。
看着这条命直到最后一刻还在抱着绝望。
看着这条烂命走过的路还不算远。
它似乎可怜着这条命,于是,就决定不会让这命就这样轻易地结束。
嘭!!!
缪澜感受到了刀刃接触在布料上的滋味。
唰!!
很快,随着刀刃与泥袋接触的瞬间。
噗!!
大量的泥水,顺着刀刃的切口,以及缪澜挥舞的方向,从中猛地洒向四处!
而那几名联合城武士头盔的缝隙处,以及缪澜的脸颊和脖子上,在那一挥舞交接的瞬间,大量恶臭的泥水侵溅。
其中就是他们最重要,也是关键的器官,眼睛!
“啊啊啊!!!”
一时间,被泥水迷花眼的两名联合城武士,根本无法睁开眼睛。
他们一开始只想摘下头盔,可是,单手是无法取下头盔的,他们又不想扔掉武器,彻底失去反抗的能力。
唰!!!
于是,他们只得用一手试图擦拭着头盔缝隙处的淤泥。
而另一只手胡乱地对着空气劈砍,来让敌人不敢靠近。
他们身体也跟着不断地往后撤步。
“咳咳咳...狡猾的土著!!”
但这莫名的气味直扑口鼻,让他们闻到后,简直难闻到想死。
“咳咳...我一定要宰了你!”
三名联合城武士,同时发出声嘶力竭的嘶吼。
他们不单单要拨开上面的污泥,还想着去除上面的臭味。
将泥袋挥舞出去的缪澜,感受到自己身上并没有痛觉,竟似乎还活着。
随后他难以置信睁开了眼睛,而嘴巴上刚想因为恶臭而咳嗽,都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
在睁眼的那一刻,被封住视线的武士们,只能凭声音向着周围的空气胡乱挥砍,但又害怕砍到同伴,于是,“挥砍”这个行为又显得犹犹豫豫。
缪澜也没有想过这个东西会发挥如此奇效。
只是当他看到那几名武士乱成一团时,缪澜一瞬间看着愣住,甚至忽略了自己身上泥水的臭味。
“额啊啊啊!!!”
看着他们狼狈的模样,明明缪澜这时只要下手就好了,可他似乎还在调节自己的情绪。
如此无能的表现,让他自己的内心生气的都发颤,但他就是控制不住。
可他想这样吗,从自己逃离大都市时间都快七年了吧。
过去的人多打人少的惨败,让他心里的根一种在那里种着,那不断嘀咕的内心,正向他倾述着那份持续已久的恐惧。
【卑民!】
缪澜试图在这种恐惧的心态下调试着呼吸,心里开始不断地对自己念叨着不紧张。
[怕什么,现在明明是你占据优势,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可想着想着,他的脑子里又蹦出来一个新的想法。
就算害怕又能怎样,眼前的敌人不就是面前的一堵大墙吗,难道还要等着面前的障碍自己碎掉吗?别异想天开了,是你的障碍你终究逃不掉。
想到这,他的眼神才退去了迷茫。深呼一口气,他眼神猛然一凝。
[我能行!我一定能行!!]
随后,缪澜拔出背后的忍刀,双脚发力,一股风顺着一个箭步擦过身躯。
而他优先看准了一个手持长柄武器的武士。
呼!!
他看准对方的攻击间隙,以避开来袭的刀锋同时,看准时机他脑袋微低身体微压,箭步拔刀,只是眼睛随意对目标的脖子瞟了一眼,就找了个角度。
随后,他冲上去就用刀的前端,对着武士就是一个突刺。
嗖!!噗嗤!!
“额啊啊啊啊...”
粗糙的刀刃,随着缪澜的突刺,顺着联合城武士的脖颈处穿出,捅出了个对穿。
这些东西,是他看到一些沼泽忍者在基地里对着木桩人所徒手练习的暗杀术,他觉得,如果敌人背对着自己,又或者视线出现了问题,那为什么非要要手呢?于是他产生了一个启发。
那就是对待比自己强大的人,从暗处偷袭,或者让对方视野出现问题。如果近身需要把握住机会,那就尽量一击毙命。
如果需要的时机短,则所做的一切,尽量是让对方彻底失去一些行动能力。
毕竟,忍者终究只是忍者,正面硬杠的实力肯定远不比其他人强。
而他在这时,见刀穿过了对方的喉咙。
因为无比的憎恨,让他的嘴里冷不丁发出一声低语,这同时也让手中的刀,在对方的喉咙处也不断地转旋。
因为他试图让对方感受更大的痛苦。
“去死...”
刺啦!!!
“啊啊啊...”
大量的血液,就像汁水顺着对方的脖子处向外喷出,血也溅在了他冰冷的脸庞上,那是他头一次让对方的血溅在自己的脸上。
嗤嗤...
伴随着对方声音的断断续续,那双正在死死掐着缪澜刀刃的手,也在挣扎中逐渐衰退,最后那双手彻底无力地垂下,在半空中耷拉着。
缪澜这时并没有因为杀戮而感到愉悦,只是急忙用另一只手将脸上的血液抹掉。
因为还有一个目标没有除掉,只是这时,他的嘴里却不忍发出奇怪的声音。
“哈哈哈...”
他这不是笑,而是他对痛的喘息声,因为他感觉腹部上的伤口快要断开了。
这时他看向无名“长官”心里多少有些佩服,因为他不得不承认,无名这招十分阴险,并且这是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大量的淤泥,用来封住对方的视线和注意力,而淤泥的恶臭的本身,是足以是击溃铁塔般斗志的克星。
就连武装到牙齿的联合城武士,竟在这时被搞得如此地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