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滴水不漏，关沁自然也无法再说什么，只能点点头，“ 好，那你回去的时候小心一点。”

“好，回头再见。”

陆聿朝她温柔一笑。

但等关沁将门关上，甚至还来不及再跟他说一句什么，陆聿已经一踩油门。

车子迅速消失在了关沁的眼眸中。

……

后面，悠言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

她已经到洗手间里吐了一通了，但胃里并没有什么东西，食管被酒精反复刺激，却是火辣辣的疼。

但刘文富并没有因此满意。

等她回到包厢后，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整排。

后面，她直接倒在里面睡了过去。

胃部一抽一抽的疼，如同有什么爪子扣着她的内脏，但她又怎么也找不到那一只手。

紧接着，有人进来，将她扶了出去。

悠言的思绪已经模糊了，努力撑开的眼睛更是被外面的灯光晃的发疼。

她伸手想要挥开，却无济于事。

就在这时，有人将车门打开。

悠言突然闻到了一股柠檬的清香味。

那种熟悉的味道，她曾经靠近过。

——是在她曾喜欢的那个少年的身上。

当时他们都穿着一样的校服，但白色的T恤在他身上却好像跟人截然不同，他也不会跟其他男生一样在教室中嬉笑打闹，也不是只会低头刷题的书呆子。

他永远在人群的中心，微笑着看着周围的人，如同一个统领疆土的君主。

偶尔，他会往她这边看上一眼。

她就会像一个被发现了秘密的小偷一样，迅速转过头，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然后，再忍不住回头去看他。

最开始她以为，他们之间永远不会有交集。

但后来，命运却突然给了她一个幸运的星星。

她曾站在他的身边，他曾牵过她的手，也曾在无人知晓的角落，亲吻过她的嘴唇。

当时的她以为自己拥有了全世界的幸福。

但后来，这一切却被无情打碎——被他亲手打碎的。

悠言慢慢抬起头来。

正好跌入了他的眼眸中。

他正垂眼看着自己，紧紧拧起的眉毛，眼眸中的阴鸷让悠言有些陌生，但他的五官，却是和她记忆中的那个少年无比贴合的重叠在了一起。

她也伸出了手，轻轻贴在他的脸颊上。

她的动作很轻，小心翼翼的就好像怕……碰碎了他。

陆聿的眉头顿时皱的更紧了，但眼底里的阴鸷却是消散了一些。

悠言看着他，却突然笑了起来。

——真的是他。

他回来了吗？

在自己的梦里。

然后，她轻声呼唤他的名字，“陆聿。”

她今晚喝了很多酒，此时声音都已经变得嘶哑。

陆聿原本是很生气的。

今晚那场饭局他本来就很不爽了。

他也不喜欢她喝酒，更不喜欢她跟其他男人喝酒！

但此时，他看着李悠言，听着她呼唤自己的名字，他突然觉得心情好像一下子被抚平了。

包括他今晚应付那场饭局的怒火，就这么被轻轻按了下去。

然后，他从李悠言的眼眸中看见了熟悉的光彩。

——那是她喜欢自己时的样子。

但下一刻，她的眼眶又慢慢红了起来，轻声问他，“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