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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苏杭徽扬湖宣

张爱玲1920年出生在上海。是李鸿章,张佩纶等人的后代。张佩纶会写奏折,可能是个好的文臣,但在真正的战火面前,居然一败涂地。李鸿章身居高位,丧权辱国,晚年访问英美后,被其钢筋混凝土建造的基础设施所震撼。张佩纶的儿子张志沂娶了黄逸梵。

环球旅行家黄逸梵是清末水师提督的后人,财产有十几箱古董,她遍访欧美,给年幼的张爱玲提供了环球视野。然而母女俩关系并不融洽。黄逸梵婚后与胡适谈天说地喝酒打牌,拜徐悲鸿为师研习绘画,和小姑子张茂渊去瑞士滑雪,是为奇女子。张爱玲少年成名,小说作品无数,深谙人性。

为什么谈到安徽六安?无论是红楼梦老祖母那句“我不吃六安茶.”还是《半生缘》中的张瑜瑾“回六安”以及当代的网红高考流水线名校“六安毛坦厂中学”都给予六安一种品质低劣乡土却又有文化的笨拙感。

但六安的饮食令人回味难忘:软皮包子肉丝面,小笼包咸豆腐脑。牛肉汤、地锅鸡、牛肉馍、格拉条,臭鳜鱼和胡适一品锅。典型的江淮风格。母亲总是在历史上被隐没了姓名。但黄逸梵女士可是和胡适一起谈话打牌的张爱玲之母。和上海相比,安徽人胡适显得有些土气。安徽和上海这种微妙的决然土和决然洋的一种剧烈对比非常有意思。细数安徽省地级以上的城市,如前所述,从现代的GDP角度和高铁过站重要性上看,安庆夹在武汉和南京之间,显得有些无所适从,中科大所在地合肥是最牛的风投城市,却是改名最失败的省会(庐州)。芜湖是某影视演员的故乡,但她自己也已经不住在安徽。池州是九华山地藏王菩萨道场,却是五线城市。宣城出产宣纸等文房四宝,但在网络时代,哪里比得上杭州?铜陵的铜矿和铜锭已经开发到了江西。蚌埠盛产河珠,宿州拥有书画名人齐白石及极多的政要。安徽,是一个低调的内陆文化大省。

想到这里,笔者不禁要问,为何江淮大名城苏杭徽扬湖宣,就徽州要改名?除了赫赫有名的分别位于JS省苏州浙江杭州江苏扬州和安徽黄山,另外两座湖州和宣州.是现今的ZJ省HZ市和安徽XC市.

就黄逸梵和胡适的友谊,好像两个遍历者。引用有关曹雪芹访友的一首:“可知野鹤在鸡群,隔院惊呼意被殷。雅识我惭褚太傅,高谈君是孟参军。秦淮旧梦人犹在,燕市悲歌酒易醺。忽漫相逢频把袂,年来聚散感浮云。”似乎是两个文明的老友,均是出自江浙沪灵秀之地,遍访欧美,谈天说地。黄逸梵去瑞士滑雪,胡适出任驻美大使云云。但是无论如何拗造型,最后却要回归那些家长里短的日常生活,回到青石板路和连绵的细雨(或者暴雨),回到文墨书法吃食,例如萝卜白菜笋干,一层鸡一层鸭,豆包蛋饺。例如那山光水色自成图,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家乡。

“容忍比自由更重要。”这是胡适直白而深刻的名言,也许这描绘了徽州和上海的有趣对照。

黄逸梵(黄素琼)女士则是另一种风格。和张志沂,张佩纶之子这样的大少爷结婚后,她依然自成一派,旁逸斜出而古灵精怪。她按照西式风格把自己的名字改成Yvonne后,学习油画和英文,缠过足的小脚走遍了英美法印。

回到小脚,“踏着三寸金莲横跨两个时代”,从莫愁路朱状元巷到洛杉矶Rochester Apartment Part 4,到伦敦桥,她一生自由散漫,也得到了洒脱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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