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桥南打开医药箱,拿出消毒水,止血粉和纱布递过去。
带着三分关心,五分疑惑,两分探究,“怎么伤成这样?”
厉舒然接过消毒水,对叶棠说:“你忍着点。”
说着,拿镊子夹着棉花球去沾消毒水,同时回头看向厉桥南,“还说呢,昨天要不是棠棠突然去,禅院恐怕要闹出人命。”
说完,回想起昨晚的画面,还一阵后怕。
一个三天前来禅院清修的香客,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晚上在居士住所放了一把火。
天干物燥,火势蔓延极为迅猛,加上昨天禅院临时检修水路,缺乏供水,众人一团忙乱顾此失彼,叶棠冒着生命危险,冲进火场,救了一位年迈居士。
原来如此。
厉桥南瞧着叶棠紧咬着牙齿,光洁的额头上铺着细密汗珠,眉头紧紧皱着,却没有喊一声“疼”,心脏没来由抽动一下。
顿时觉得,叶棠这条小命有些拼过头了。
何苦如此自伤。
“嘶。”叶棠终于忍不住叫了一声。
“哎呀,弄疼你了。”厉舒然刚换了另一只棉球,听见叶棠呼疼,刚要落下的手又抬了起来。
“你再忍忍。”说着,棉球还没落到叶棠皮肤上,厉舒然电话响了。
看了一眼号码,厉舒然脸色微变。
犹豫一下,厉舒然将手中镊子递给厉桥南,“你来弄,我接个电话。”
无奈,厉桥南接过镊子,坐到厉舒然的位置上。
刚要上手,叶棠突然转身过来,“不必麻烦,我自己可以。”
话音落地,叶棠从沙发上站起来,伸手就要去拿厉桥南手上的镊子。
见状,厉桥南拿镊子的手臂向后一扬,叶棠的身体不知怎么就不受控制,扑倒在他身上。
四目相对,叶棠的目光柔和像刚下过雨的江南,直勾勾望着厉桥南的脸,恰好撞上他深邃的眸,犹如被一道闪电击中,令她心尖微颤。
赶紧从他身上爬起来,抬手勾了一丝碎发别到耳后,提步要走。
“去哪儿?”厉桥南闪身挡在叶棠面前,举起手上的镊子,“伤口还没处理好。”
趁其不备,叶棠一把夺过厉桥南手上的镊子,眼神回避他的视线,“我自己可以。”
说着,闪身越过厉桥南要离开小客厅。
厉桥南伸手捉住叶棠的手腕,弯身捡起摆在桌面的消毒水和纱布,“啪”的一声,扣上医药箱,拎在手中,转身拉着叶棠上二楼。
途中遇到接完电话回来的厉舒然。
厉舒然:“处理好了?”
厉桥南脚步没停,囫囵“嗯”了一声算作答。
回到卧室,厉桥南关上门,站在门口,视线笔直落在叶棠身上,浅褐色的眸子动了动,泛起一丝波涛。
喉结滚了滚,刚要开口说话,叶棠伸手要拿他手中的医药箱。
厉桥南看出她的意图,顿时火大,一把扣住她手腕,稍一用力将人拉到跟前。
目光下移,一点点落到叶棠脸上,“何必如此?”
他问的是何必要把自己弄的伤上加伤。
叶棠当然听得懂,只是不管如何懂,都只能装糊涂,“男女授受不亲。”
“呵,你还挺封建。”厉桥南笑了一下,目光一瞬不瞬盯着叶棠的眼睛,舔了一下唇,“我们是合法夫妻。”
“你说了,以前没看上我,现在更不会。”叶棠将这句话物归原主。
“你还挺记仇,嗯?”厉桥南稍稍弯下腰,温热的鼻息打在叶棠额头。
叶棠扬起脸颊,两人呼吸缠绕,“苦头吃多了,自然不敢忘记。”
“你吃过很多苦?”厉桥南眸色暗下去。
叶棠浅浅一笑,“你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