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按血刀老祖说的办,韩慎等于自绝生路。
丁典铁定要与他翻脸,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关系就要葬送。自己也送了个把柄到血刀老祖手里,从此任由血刀老祖拿捏。
凌霜华美则美矣,可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为一女人,将自己陷入险地,那是傻瓜才会干的事。
韩慎立即拒绝:“老祖,朋友妻不可欺。这女子与我丁大哥情投意合,缘定三生。无论如何我也不可能对她下手,相反我既知她遇到危险,便是舍了性命也要护得她周全,方不负我与丁大哥相交一场。”
他说得斩钉截铁,正气凌然。
凌霜华虽不能动弹,但也听了个明明白白,不由大是疑惑。
她先前还以为自己要遭遇毒手,正想着寻机自尽,以全清白。
哪知眼前这个少年竟然与典哥有旧,还是个重义气的英雄好汉,心里不由得对其大为改观,心想那老淫僧凶神恶煞,可不能因为自己害了这少年郎。
血刀老祖怒目而视,杀气似血云翻腾威压而下,韩慎顿觉身体沉沉的,被什么东西压制了似的,胸口沉闷,几欲窒息。
“你想当烂好人,便要丢掉你的性命!你想清楚了!”
韩慎冷笑:“我不过是一个小人物,老祖肯花这么多心思在我身上,想必另有所图。说出你想要的,我答应便是。若要我做出违背良心,侠义之事,唯死而已。我死不要紧,但老祖要办的事可能就完不成了。孰轻孰重,老祖自行决断。是敌是友,全凭老祖一念之间。”
凌霜华美目连闪,她本就是外和内刚之人。原著中宁可划破自己脸蛋,也不肯屈服于亲生父亲便可见一斑。
她顿时对韩慎生出了欣赏之意,只觉丁典能交上这样的朋友,实是人生幸事。
如果口中能言,她立时便要让韩慎一剑杀了自己,以免受辱。
“你这小子,给你三分颜色便开起染坊了。你是狗一般的人物,老祖想杀便杀,凭什么跟老祖讲条件!”
血刀老祖忽然阴恻恻地大笑起来,宛如魔音贯耳,令韩慎头如针刺,难受至极。
就这样便想吓住我,也太小觑我了,你这般肆无忌惮,不怕惹来凌府的护院。
朝廷命官的护卫可是能使用弓弩的,你武功再是厉害,面对弓弩威胁,也只有遁走的份吧。
他存心要与对方硬顶,哪怕头疼得再是厉害,也咬牙忍住。
可他瞥了眼凌霜华,却见对方丝毫没受到半点影响,心知这血刀老祖功力通神,只将收束成丝,针对他个人而已。
如此一来,他想等人增援的想法便已落空。
果然,到了关键时刻,只有凭着自己,才能踏出一条生路出来。
拔剑以对,回想自身所学,最是凌厉狠辣的招式。屏气凝神之下,心神归元,渐入物我两忘之境,身体仿佛不属于自己,疼痛虽在,却逐渐飘忽,似已远去。
陡然间,韩慎挥剑划出半圆轨迹,抱元守一后,全身劲力灌注剑刃,脱手而出。
霜凝剑刺破长空,发出嗡嗡的鸣响,转眼之际便杀至血刀老祖面门,韩慎移形换影,快步追上霜凝,伸掌往剑柄上一推,两股力量重叠起来,威力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