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见状,忙在温揽月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拿起自己耳边的头发,边在温揽月的鼻尖处轻轻撩拨,边委屈巴巴地说:“母后,是朕不对,朕很担心您,您睁开眼睛看看朕吧。”
温揽月只觉得鼻尖痒痒的,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睁开眼,并用手掌按住小皇帝的脸,一把推开了他。
小皇帝透过指缝看到温揽月的眼神,没有了平时的慈爱,有的是一丝的厌烦,他顿时觉得那眼神好陌生,不由地心里一惊,马上露出些许讨好的神色,诚恳地说:“母后,儿臣真的知道错了,太傅已经训诫过儿臣了。”
温揽月睨了一眼小皇帝,欲起身下床。
小皇帝马上用双手抱着温揽月,嘟着个小嘴,眨巴着那双长睫毛的大眼睛,哽咽地哀求道:“母后,母后……”
温揽月尽管不喜欢孩子,但看到小皇帝那副委屈样,又有些不忍苛责了。
想起历史书上说“古人总觉得皇上是不会错的”,于是单纯用母亲训诫孩子的语气,略带怒意地问:“那你说,你错哪了?”
小皇帝抿了抿嘴,沉思了一会儿,说:“第一点,不可玩物丧志;第二点,作为皇帝要赏罚分明;第三点,作为儿臣,要尊重母后;第四点,母后受伤,儿臣理应侍奉左右;第五点,父皇曾教导儿臣说‘女孩子是用来疼的’……”
听到这句,温揽月忍不住扑哧地笑了,接着小皇帝的话问:“那皇上说说你父皇是怎么教育你的?”
小皇帝想了想,说:“玉不琢,不成器。父王为儿臣赐名璞恒,希望儿子能做一块可雕琢的璞玉,并持之以恒,成其大器。”
小皇帝边说边打量着温揽月,接着道:“父王对儿臣的教导很多,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但父王一切的期盼,尽在朕的名字里。”
温揽月听了不由地一怔,她转过头,看到夕阳通过古色古香的窗棂,将橙黄和绯红的霞光洒进屋子,也映照在小皇帝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温柔的金边。
此情此景,温揽月感觉自己的心也变得温柔了,滚烫的爱意也呼之欲出,她决定好好地对眼前的小皇帝,就像真正的母亲对儿子一样。
尽管她已下定决心,但还是真的需要先缓缓,好好睡几天。前世,她没日没夜地搜集资料,分析国内、国际金融市场走势,睡眠很轻,睡得都不踏实,严重地欠觉。
于是,温揽月柔声地对小皇帝说:“你先处理国事去吧,这几天也不用来请安了,母后没事,休息几天就好。”
小皇帝见温揽月的眼神又像以前一样慈爱、温柔了,他知道母后确实不生气了,便下了床,告退说:“母后安心休息吧!如有国事需要请旨的话,儿臣再来叨扰。”
温揽月摆了摆手,示意小皇帝退下。过了一会儿,她对碧莲说:“本宫瞧着小皇帝也挺听话、挺讨人喜欢的,怎么会和本宫抢玉玺呢?”
碧莲说:“小皇帝总体来说确实还不错,太傅也经常夸他,书也念得不错,引经据典、举一反三都不在话下。就是小孩子心性——不坚定,有时候听宫女、太监一蛊惑,就有些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温揽月点了点头说:“三人成虎,毕竟他还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可以理解的。对了,你去把暗卫东辰叫进来,本宫有事情要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