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黑暗中,有一线光,艰涩地挣扎,随时将要消散。
一股震颤感在皮肤上跃动,耳边缭绕着似有若无的白噪音。
仿佛已千年万年的沉默中,有人在执着地呐喊,声如海啸。
为什么...那样悲凉?!
忽然间光明大放。
...
他睁开眼,旋即被灯光刺得低下头去,视力一点点恢复,手臂内侧有鲜艳的红色由模糊逐渐清晰。
这是什么?
他眯起的眼,却在下一秒猛地睁大。
散逸的血腥气味冲入他的鼻腔,疼痛也在一丝一缕地回归。
他看见自己的右臂被割出一道道深重的血痕,组成了一段文字。
“我来找你了”
...
“列车即将进站——”温和的机械女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茫然地抬起头。
金属长排座椅,呼啸的风声和金铁摩擦声,窗外是一闪而过的鲜艳广告。
这是...地铁?
他扶住刺痛的右臂,环顾四周。
轿厢里人不多,斜对面有个一身黑的男人,扣着顶棒球帽耷拉着脑袋,看样子正闭目养神,更远处的一排有两男一女。
他看向另一侧,突然愣住了。
脸色苍白如纸的少女蜷缩在椅子上,脸颊上透着病态的红晕,两道弯弯的眉纠结在一起,她紧闭着眼,轻咬着嘴唇,蹙着眉,仿佛做着噩梦。
明明是冬天,女孩却穿着薄薄的素净白裙,裙角垂在纤细的小腿旁。
他的头忽然一疼,一些零碎的画面一闪而过。
他看向更远处,同样是几个“闭目养神”的乘客,算上自己一共七个人。
他忽然有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或许在这趟莫名其妙的“地铁”上,他们并不仅仅是闭目...而是“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