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猴子几拳捶过去,呼呼生风,你看我的拳头硬不硬。妇人轻笑,扔出一顶草编帽子罩向小猴子一挥手飞向太平茅屋。
另一个青年笑道,“娄仙姑,对一个小猴子毛手毛脚,别吓坏了季千强。”
娄仙姑转头杏目圆睁,“要不......”
青年连忙摆手,还是不要了。
中年汉子季千强,扎根太平湖快三十年了,专门搭了三间太平茅屋在这里赏四季美景。
季千强看着那飞来的红腹山鸡,其上三人联袂而来不禁嗟叹,“你们来早了,季某人这口气还能吊个二三十年。”
娄仙姑道:“季千强你不过外强中干而已,你还能干什么重活。”
“娄仙姑!哦,好像又年轻了,该叫娄仙子。”季千强朗声大笑,喝上两口药汤,更加生龙活虎,“再重再累的活季某人都干的下,一把子力气总是使不完,不然配不上我千强的名字不是,娄仙子来了正好搭把手试试看。”
娄仙姑直奔主题:“季千强,你离开太平湖,或者我们让你离开。”
季千强摇头,“四位联袂而来送死,太平湖的风景很美,不适合埋骨。我这里有两杯茶,谁愿与季某人同品便可不死。”
红腹山鸡飞到木屋外百丈悬停,三人分散将这座山头围住。
季千强揭开脚下的一块石板,抽出一杆长枪。
七里滩和绣湖山处,爆发出惊天厮杀。太平湖西南两方早就有无数双眼睛看到红腹山鸡的动向,纷纷向太平湖赶来看一场大戏。
季千强在太平湖这一亩三分地,谁都可以去太平湖各处,去七里滩打秋风也是可以的,只要你有本事取到太平湖的宝藏。
太平湖西南两面很快就陆陆续续钻出很多各式人物,或是盯着太平湖的抄底大戏,或是看季千强还能不能稳住太平湖。
七里滩桂树上,秋虹素看向西方涌动的虹光和兵器交割的声音,他知道这一次不同往日。
以往不过是来打桂树的主意,如今是要把太平湖地覆天翻,如果季千强那里出了差错,他们肯定都得死。
从未有过的死亡危机袭来,秋虹素尽可能克制自己的心神,晃晃悠悠努力稳住身形,“桂老弟,合作一把。”
桂树不言,这里就没有一个好人。
秋虹素这下反倒没有受到桂树的攻击,赶忙试探,这棵桂树从来不说话,那成精的凶兽花木可不少,他不相信桂树听不懂。
“把你吃进肚子里的简书都给拙者吐出来,那简书刻刀是拙者的,你还想活就听拙者的。”
桂树果然吐出几十卷简书全部徐徐展开。秋虹素捞起几卷简书,大骂,“蠢材,全部打散插进石台外围。”
太平湖南方的百万大山中,一个衣衫褴褛青衣男子正在行走,突然栽倒在地呼哧呼哧沉睡。
梦中,只觉得有人在大骂自己蠢材,简直是奇耻大辱,苟活了这么久就是本事,谁敢骂自己蠢材?
男子不禁大骂你才是蠢材,你全家都是蠢材。
不过他很快就醒来,泪流满面,冷汗湿衣。
仰天低语,我玉镜苟延喘喘只是想活着,为什么?秋煌刀,晓秋儿,你不得好死。
你才是蠢材,你全家都是蠢材。
桂树第一次发话,一卷简书中有一个若隐若现的人脸,对着秋虹素张口大骂。
这厮果然是灵木宝树,当了这么久的哑巴,就知道偷看自己读书刻字,着实有些不要脸。
简书散开,桂树搅动出无数树叶飞刀,一根根简书藏入其中。
白英一愣,头皮发麻,刚刚有人说话,那声音虚无缥缈落到心湖让人神魂摇曳。
江飞鱼摇头凝神静气只听到漱漱声,郑天禄道轻叱两声,白英惊梦初醒望着江飞鱼询问。
“桂树已经不是当年的桂树,如今只不过是徒有其表,守住心神。”
数千桂树叶子飞刀钉向三人,几十根根竹简夹杂其中。江飞鱼长剑唤出一术,数百条鱼儿张口吞噬树叶飞刀,一伸手捞起一根,毫无术法和丹火的波动,不过是多了几个刻字而已。
“是有猫腻,竟然是一伙的。破竹片不值一提,想瞒过我丹火九境的修为,痴心妄想。”
郑天禄道,“飞鱼兄,不可大意。”
想到那秋儿确实算计了自己一回害得自己受伤,不得不防。
听到提醒,确实不能再一次在阴沟里翻船,江飞鱼顾不上回答,掌心燃起黄绿色的一团火焰,竹简燃烧成灰烬。火焰划分无数火线飞剑冲向简书,江飞鱼眼看那些简书一落地便生根发芽了一样,他的火焰飞剑被竹简吸收。
白英只觉手中的人头罐突然变重,身体也猛然前倾,被江飞鱼一把抓住肩膀稳住身形。
桂树癫狂,枝条乱舞,飞沙走石。
“真正的考验来了”,郑天禄凛若冰霜,看着石台四周长出一片细密根须,慢慢长成一片小浮萍。“撑过去我们就成功了。”
三人觉得浑身燥热,既然是显化的浮萍难道不应该是清凉吗?身欲燃,三人同时祭出各自护身法宝荡出宝光。
一片片浮萍如行军部队纷纷游向火海,化成火海的养料。三人仿佛三只木鸡,这火海和浮萍没有攻击他们,但却让他们心神失守的感觉。这和他们掌握的线索不一样。
白英身体不由自主向火海移动,江飞鱼大喝一声师妹,双手结印打出一片金沙冲向白英前方拉回师妹,火海瞬移汹涌势头更盛,郑天禄的天牛渐渐暗淡。
“舍弃法宝速退出石台。”江飞鱼大喝,化出一道影身冲向火海,本身抓住白英就往外退,郑天禄掷出一只手指大小的天牛也飞身后退。
嘭嘭嘭,三人兵器携带着丹火之力同向一处刺出掘开一个通道,兵器似乎撞在什么上面没有想象中被弹回,像是粘在空中,却什么也看不到,
脚下不知何时出现十几条黑狗咬住他们的衣服和腿肚子,两方拔河,就算他们穿着法衣也顶不住。
白英大惊失色,手中长剑一圈把六条疯狗狗嘴从眼睛下方切断,眼看狗嘴一变化为一根根铁索钻进地下。
这和当初江飞鱼那对藤蔓花朵好似一样。那六条狗长出狗嘴,对着自己狂吠。这如何是好?简直是畜生术法。
江飞鱼和郑天禄也是愕然,这术法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攻击力,但这种无赖之术让人顾头难顾尾,只要一点走光必然沦为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