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焕自然也知道他们不可能给他雇辆马车,只得放弃抗议。
“等会儿,往哪儿走?不回我家,去赵齐那儿。”
“四老太爷,我们老爷今天有要事不在家,你还是改天再去吧。”
“对啊老太爷,改天你再去吧。老爷不在家也不便招待你。”
……
赵焕就这么被赵家的几个下人护送回了自己家。
到家之后赵焕还是有些意犹未尽,想了想决定去族学里转转。
虽然族中并不是每家都像嫡支长房那么富有,但是也都算过得不错。
族人有本事自己寻生计的自不必说,若实在没生计,赵家族中义田、族学、买卖铺户等各种族产不少,自然需要有人打理。
每代家主就会给没生计的族人安排个差事,不至于让族人衣食无着。
赵焕自家也有些田产,自然不会衣食无着。
不过因为他在算学经学上确实有几分造诣,便被请到族学里教族中子弟算学经学。
这些年族中听过他授课的子弟不少,就是赵齐年少的时候也跟他上过几堂课。
他辈分高,族学里都是孙辈、曾孙辈甚至更小的晚辈,所以在他面前也不敢造次。
族中子弟不少,自然也不可能只有他一个夫子,他也不过是闲了就来上几堂课。不过因他是赵家自己人,所以族学里的夫子大多对他礼让。
族中本就重视子弟教育,给的束修也丰厚,赵焕又是家中长辈,自然更得礼遇。
赵焕摇着扇子进了族学,直接去了东侧稍大的孩子们上课的课堂。
里面正有一个五十上下的夫子在授课,听着是在讲算学。
赵焕没见过这个夫子,皱眉走进去上下打量。
那夫子见有人进来,一看也是个秀才打扮,于是拱手道:“不知先生何人,有何贵干?”
课堂里的几个孩子赶紧起身施礼。
“叔祖。”
“曾叔祖。”
一个孩子给夫子介绍:“何夫子,这是族中西院的叔祖,以前在学中教我们算学和经学。”
赵焕这才拱拱手还了个礼,随即问其中一个孩子:“彦哥儿,这何夫子什么时候来的,你爹怎么也没说一声?”
赵彦哪里知道为什么,只能说:“前两天才来的,我以为我爹跟您说过了。”
赵焕隐隐有些不快,冲着何夫子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请新夫子也不跟他说一声,而且还是请的教算学的,什么意思?
这会儿旁边没有赵家的下人,赵焕自然也没法摆谱要马车,出了族学就气冲冲去了赵齐家。
赵家门房一看见赵焕就头疼,还得硬着头皮迎上来拦着。
“四老太爷您怎么来了。”
“我来找赵齐。”
赵焕一边说,一边也不理门房,直接往里走。
门房赶紧挡着:“老太爷,我家老爷没在家,您改日再来吧。”
“什么不在家,不就是躲我?我赵家的家教是这样的吗?长辈上门不出门迎接就算了,还拦着不让进?不让我进就让赵齐出来见我……”
赵齐这会儿确实正在家中。
他想好了这次势必要给这个四叔祖个教训,不能任由他这么一直胡闹,可怎么开口又让他头疼。
他既不能拿出家主的权威,也不能以晚辈姿态教训长辈,赵十四就给赵齐出了个主意:不要理他。
果然很快赵焕就上了门。
赵齐听完下人的禀告,犹豫道:“十四叔,真的不用理吗?”
族中子弟不少,赵齐也怕让晚辈都学了去。
赵十四呷一口茶:“不用理。你越理他他越起劲儿。赵焕这么大人了你真当他什么都不懂?一会儿就消停了。”
叔侄俩在正厅喝着茶,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族内的事儿。
不知过了多久,有小厮跑来回报说赵焕离开了。
赵齐松一口气,这才完全靠到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