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华是一个很随性的人,不像一些厨师长成天端着,让人望而生畏。
袁华小舅子给风子配菜后,袁华跟风子的关系无形之中就更近了一步。
说实话,这个厨房是风子干餐饮以来最清闲的一个地方,就是忙的时候也只不过一天有个五六桌,几桌桌对于酒楼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都没怎么感觉到就把菜上完了。当然,这个“没怎么感觉到”,只是相对于在厨房忙习惯了的风子而言。
杀甲鱼的小伙挺专业,手法很娴熟,从客人点完到杀好洗干净,不到两分钟就完事。甲鱼再在锅里反复咕嘟入味,然后上桌,可能也就是10多分钟时间左右。这种速度,有五六桌同时来,也乱不了。?甲鱼的锅一字排开,每个锅里只见勺子翻滚,热气和嘟嘟嘟炖甲鱼的声音一齐散发开来,整个厨房被香气所包裹,还真有些让人如痴如醉的感觉。
虽然一天只有几桌人,可营业额还是不少,因为一桌吃个千八百都算少。
甲鱼是论斤,如果点的是野生甲鱼,一斤就是好几百,一桌来个几斤,再点上虫草牛鞭一些名贵的配菜,一桌轻轻松松就好几千。
当然,开始说过,这种地方不是吃碗面条米饭点个炒菜就能进来的,当然也不是说不可以,就是好像没人这么干过。
至于炒菜,偶尔有一桌炒两个菜什么的。老板呢也不是天天来,有时候甚至几天都见不到老板,风子自嘲:自己这是开启了提前养老模式。
袁华的甲鱼秘料大概半个来月调一次,调料的时候,袁华进屋就把门反锁上了,时间一长,慢慢有时候他竟然不知是忘了关门还是故意不锁,但也没人敢进。有一回风子偷摸过去,被袁华发现了,他竟然招呼风子进去,然后关上了门。
屋里灯光很亮,甚至比外面还亮。架子上全是调料,有风子自己用过的,也有未曾见过的。袁华面前有口大铁锅,他把所有料按照一定的比例放进这个锅里,再倒入菜籽油后端出去放到火上慢慢熬,至少要熬五六个小时,把水分全?干,把各种香料的原味给逼出来才能关火。这个有点类似于熬火锅料,当然,厨房这些东西都是有异曲同工之妙的。
“看看,好好看看,除了我,你可是进这屋里的第一人哦。”
“那我太有幸了,哈哈。”
“看看就出去吧,老板知道不好,老板是这么要求的,其实我倒是无所谓的。”
“嗯嗯,好的,感受一下就行了。”风子说着就退了出去,接着袁华就关上了门。
进袁华的调料屋,风子真记住了两种从没用过的调料,他一直想找机会问问袁华。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风子决定请袁华吃饭,向他求教一二。但请厨师长吃饭,这要让别人知道会说东道西,弄的满酒楼都会风言风语。
那晚去袁华家吃饭,袁华女朋友说过搬家的时候自行车被小偷给偷走了,最近要买辆自行车。几百块钱,自己又有涛哥这么一个便利的关系。于是风子决定去涛哥那里买一辆自行车,就说自己租房时买的还没骑过,送给袁华。
涛哥说有求于别人,送人正需要的东西是对的,意义远大于吃顿大餐。涛哥开始说不要钱,骑走就行,但风子不干,本来就是为自己的目的求人哪能让朋友贴钱,在涛哥的坚持下,风子最后还是只给了个本钱。
“兄弟这多不好,留着以后你自己骑啊。”袁华难掩内心兴奋地说道。
“以后再说以后吧,车就是骑的,放那里就失去它价值了,时间长了可能还不好骑了。”风子总得找个送别人东西的理由,这样才显得顺理成章,一切显得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