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我还差得远。”

齐纪行走在江城地下城，跟着蚁群运送货物的路径，找到了商业区。

前几日，此处还空空荡荡，但今日一看，已经有饮品店开业和小餐馆开业。

他随意寻了一处角落坐下。

说自己差的远，倒不是从所谓的“实力”上来看，根据系统给超能力的机制，齐纪从来都不觉得实力会是自己的瓶颈。

而是他发现了两件细思极恐的事。

一是先锋。对先锋而言，无论人类文明存续与否，它都是有收益的

倘若这个宇宙人类文明灭绝，它就能立即吃到这个宇宙；而如果人类文明存续，它就能借这个宇宙，去往更多人类曲线上的宇宙。似乎无论怎么都不亏。

二是系统。对系统而言，无论自己如何选择，它都是有收益的。

倘若自己完成任务直接离开，那它就能更快培养自己；而如果自己像现在这样，开始琢磨着如何对抗先锋，也符合它的终极目标。同样也是无论怎样都不亏。

齐纪眯了眯眼，感觉到了一点不可思议。

无论自己怎么选，它们，都能接受，并且都能获得不同方面的利益。

在想明白这一点后，有那么一瞬间，他深受打击。

实力上的差距让他心惊，感觉到自己的无力，但这些都是有迹可循，可追可赶的。

而整体布局上的差距，宛若鸿沟。

“看来，我还有很多要学的。”齐纪望向地下城的天井。

他曾以为，自己已经在多次拯救世界的经历中，成长为了“大计谋家”，能应对各种情况布局，能预判危机，能窥见真实。

但此时复盘，突然看见，自己根本不是舞台上的中心。

而是被魔术师请上台的幸运观众。

对方表演完了，自己只顾得上说一句“好神奇呀”，而核心的秘密被深深藏起，自己甚至都没意识到。

“您的香柠咖啡。”

服务员女士端着托盘，将玻璃杯放在齐纪面前。

“谢谢。”

“根据经营条例，我们必须要向您说明，这和天黑之前的饮品不同，我们所使用的，不是天然的柠檬片和咖啡豆，而是工业合成的味觉仿制品调制。”

“我知道，我看见你们的告示了，我不介意。”

齐纪拿起饮品，深深喝了一口。

看来，地下城的水循环已经有了保障，食品工业也启动了，供能方面也已经被信任，否则政府不会如此快推进商业化重启。

商业往往伴随一定程度的浪费，不适用于真正的紧急情况。重启商业，意味着在上层看来，真正的危机已经过去。

蚁群替齐纪付了款，店铺工作人员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以为齐纪是政府雇员。

“普通人依然没有和蚁群连接，这件事确实只能顺其自然。岛国强行推进所有人必须连入蚁群，差点爆发巨大动乱。”

蚂蚁们爬到齐纪肩头，点头道：“信任需要时间和经验构建。”

“木星和土星消失的事情，帮我遮掩一下，已经把它俩‘还’回去了，但是光的传播需要时间。”齐纪嘱咐道。

按理说，太阳都能消失，木星和土星消失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现在人类急需稳定，倘若变故接连发生，那好不容易消退的恐慌，只会更剧烈卷土重来。

对现在的自己而言，从宇宙深处收集物质捏造巨行星，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好的。我会制造一场暂时的行星雷达故障。”蚁群点头。

齐纪任肩膀上蚁群飞走。随后身影消失在了无人注视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