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纪可以用质能转换造人，但那只是“大致像人”的骨头血肉器官的混合物，大脑中的结构，很难造出。哪怕有志愿者站在一旁，任由齐纪扫描、复制他的大脑，也不行！

大脑是一个动态结构，每时每刻都在变化，无法搭积木一点一点复制。复制的唯一可能，就是在极短极短时间内，彻底扫描每一个分子并存储相关信息，然后在极短时间内瞬间生成。即便如此，也只是有可能做到，成功率很有可能极低。

因为意识的底层并不完全是分子结构阐述，在复杂化学反应中，电子结构、势能面必须要更精确的力学描述，例如量子力学。这将会使得，复制、构建意识，完全就是一个“抽奖”行为。

而先锋的气息，一次就成功了。

“在其他宇宙里，比如有实体灵魂的那些宇宙里，或许可以，但是这个宇宙里，不行。”齐纪眯了眯眼。

随意使用位面之外的力量，往往会带来更坏的后果。

先锋的这缕气息，很可能违反了天灾救援指南里的第一条。

这缕气息，既能在梦境里存在，又能在记忆里存在，还能在实体空间中存在。没有质量、不由基本粒子组成，底层结构完全陌生。

在看见那条提示之前，他一直以为，天灾救援指南，只是系统吓唬他、约束他的条件，只是把这些当成“完成任务必须满足的规则”。

这个更坏的后果，长什么样？怎么来的？先锋会如何应对这个后果？他也在期待一个答案。

齐纪预想中，这可能会与人类曲线相关。

“它的颜色怎么变浅了？”秦浩一边观察，一边问道。

“好像是……”齐纪收回思绪，开始观察正在发生的异变。

不到两次呼吸的时间，那团事物完全消失，而它原先存在的位置，某种古怪层层叠叠的复杂虚影一闪而过。

仿佛，一扇通往其他宇宙的门，通往一个，不，远不止一个。

齐纪仔细起回忆着刚才的感受，复盘这一幕。

门，通往无数个，能容许刚才那团事物存在的宇宙。

无数宇宙，直接将那团希尔巴洛斯，分食了。

从那一闪而过的宇宙数量来看，平均下来，每个宇宙可能连一个分子都没吃到。

如同疯狗抢肉。

“它怎么突然没了？”秦浩看的并没有齐纪那么分明，对于其他宇宙的气息也并不敏感，只看见了希尔巴洛斯颜色变淡后消失。

“被吃掉了。哦对了，你的假期不会很长，抓紧时间好好玩吧。”

齐纪叮嘱了一句后，结束了共享。

不符合当前宇宙规则的事物，会被排挤出去？由其他宇宙群起而攻之？这是人类曲线的自卫能力？

可是……那自己的超能力，例如火焰操纵，还有万界理事会那些人的超能力，例如夺舍，显然都是位面之外的力量啊。

难道是只针对先锋？

人类曲线如此智能，哪里像是尸体了？

齐纪感觉这很不合理，说不通。

【警告】

【无效警告】

【&*￥#@#%反了。】

统子哥跳提示了！齐纪眼皮微跳。

但是怎么还带乱码的？此前也出现过乱码。是在杀手被先锋附身的那时，系统跳提示，结果提示额度彻底用完了，才变成乱码的。

再之后，系统都是通过宇宙先生和自己交流，系统提示只在成功率上升的时候出现一次，还有一次是伪装成警告跳出来的。

他顿时懂了，统子哥这下，估计把警告提示机制也给玩崩溃了。

不过还好，最后两个字漏了出来。

“反了？”

意思是说，刚才那一幕并不是人类曲线做的……而是宇宙本身的特质？

反而是，如果没有人类曲线，那自己、万界理事会那些穿越者，全都会遭遇类似的事？

被宇宙排异，然后被分食。

因为我们是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