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堂屋里,周桂和周彩倚在大门口,嘴里含着硬糖,通过她们爹时不时从房里传出的暴怒声,暗自揣度自家大姐到底出了什么事。
见二牛和周家广在门口玩滚铁环,周桂给周彩使了个眼神。
对方意会,把二牛喊来,小声问:“告诉三姨,你爹娘是不是吵架了?因为什么事吵架?要说真话,不然那个铁环就不给你玩了。”
二牛挠挠脑袋,将家里发生的事回忆了一遍,说:“他们前几天是吵架了,这几天没有。
吵架的原因是我爹要给我娶后娘,我娘不同意,爹就打破了娘的脑袋,然后娘就把爷奶、大伯他们全打了。”
最后一句话,周彩直接忽略,抓住前面的重点,气愤道:“好个杨家,竟敢欺负大姐,要娶小老婆不说,还打破她的头,看姑奶奶我不踹死他们!”
周桂走过来,淡声说:“大姐应该在和爹娘他们商量这个事,你先去磨刀,锄头、铁锹一并磨了,咱们家人多,派得上用场。”
“好!”
周彩气呼呼的拉着周家富去厨房,指挥他磨刀、磨锄头......
周家广凑近二牛,贼兮兮的问:“你爹要给你娶后娘了?真的假的?你见过后娘吗?长的有我姐好看吗?”
周桂把周家广的耳朵一拧,皮笑肉不笑的问:“你打听这些干嘛?要是人家长的好看,你就让大姐离婚?
我警告你,管好嘴巴,要是敢出去乱说,我就拧掉你的两只耳朵!”
周家广捂着耳朵直跺脚:“疼!疼!快放开!我随口问的,你别当真,我哪会让大姐离婚啊,那可是我亲姐,改明儿我就带着一帮兄弟打到杨家去!”
周桂松开周家广的耳朵,浅笑道:“你的那些兄弟,只会斗鸡抓鸟,和那空心萝卜绣花袍一样,中看不中用,人家一根扁担就能挥倒一片,你们还是在家待着吧。”
周家广不服气的说:“你少瞧不起人!我那些兄弟加起来有二十几人,我就不信我们一起上,撂不倒一个大人!”
周桂翻个白眼,发现周家广身上全是泥土,之前注意力都在大姐那,忽略了这个小弟。
早上才换的干净衣服,天没黑就给弄脏了,真是欠收拾!
“你身上的泥哪来的?”
周家广见他二姐脸色难看,忙躲到二牛身后,支吾道:“我接大姐和大外甥他们时,一个高兴,跑得太快了,摔了一跤,不信你问二牛。”
说着还推搡了下二牛,示意他帮自己作证。
二牛低着头,心虚的说:“小舅舅说的对,是接我们时摔的。”
周桂:“等下泥干了,自己脱下来拍干净,明天接着穿,再敢弄脏,小心你的耳朵和屁股。”
周家广:“噢,知道了。”
周桂离开后,二牛不解的问:“外公外婆那么疼你,你只要告个状,二姨就完了,以后铁定不敢欺负你,瞧你那耳朵,都拧红了,看着就疼。”
周家广搓着自己被拧疼的耳朵,哼唧道:“你懂什么?要是告状有用,我用得着被她欺负?
爹娘疼我不假,但他们更疼二姐、三姐,我的告状时灵时不灵!
最主要的事,今天告状了,明天打得更狠,我是傻了还是疯了,白给自己找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