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还是很冷的,多亏了身上的甲胄才勉强抵挡了晚风。
上次带着大伙儿在野外睡过了,这次有成千上百人陪着,更没有任何恐惧。我的手下很热情地为我准备了些草,把它们堆在一起给我垫着脖子,到头来还是喜欢垫着头。
“治江,治江!”一道声音向在呼喊我的名字,是个女的,有点熟悉。她缓缓向我走来,脸部逐渐清晰,啊,是前女友!
“朱北雁,你在这里干什么?”我发现自己一觉醒来就已经在一个360度无死角的白光密闭空间中,而正前方的白光中逐渐出现了前任身影的轮廓,我感到十分惊讶,口腔忍不住张大,眯着眼紧紧盯着前方。
我坐在地上双腿稍微张开,两臂撑在我背后的地上头仰着看着她一步一步向我走来。
慢慢爬起身,有些激动,也有些害怕,再问了一遍:“你…你怎么在这里?”前女友没有回答我,只是像个行尸走肉一般,像机器人一样面无表情,毫不理会我的提问,肢体动作却又和人类一样自然利落而端庄(可以参考《假面骑士zero-one》的利兹)。
她越来越近已经完全脱离前方的白色遮光,身穿着以前一条曾经打视频电话穿过的褪色淡品克连衣裙,当时打视频还委婉劝她以后同居了给她换更好的…朱北雁已经到我跟前:“治江,快点起来,快点起来!”
“大人,快起来,快起来了!”我被一阵摇晃,原来是我的士兵在叫我起床…额,也没有床。“大人已经黎明了,全军要准备开拔了!”我用食指擦了擦双眼,清醒后发现是阿茴在叫我。
“知道了……”就知道,刚刚那个只是一场梦罢了,我此时还睡眼惺忪,劳累地缓缓起身,把我的头盔系好,再拍拍身上的泥土,川次郎带我一同加入了队列。部队编制听说本次改了,现在只有川次郎一个足轻组头,相当于副大队长了。
月牙马上就不见踪影,东边微微亮起天照之光。
有一名属下,腰间挎着竹筒水壶,我想滋润一下脸部清醒清醒,他是一名年轻的士兵,眼里却满是懵懂。“能把你的水壶倒一点点给我吗?”我问道。
“大人,说话怎么那么客气呢?您是武士老爷,更是我的上级,您说什么就是什么。”边说着边解开绑在身上的打结,然后把竹筒递给了我。
“呵。”我眼睛微微睁开,咧咧嘴轻轻呵了一声,没精力描述这位劳动人民的可怜之处,我把水壶打开倒了点水,就一点点,然后正单手把水壶递给他,另一只手手心里有一点点水。
本想等着他快点接过水壶,因为我手心的水马上就沿着我手指间的缝要全部流光。
“啊,大人!”他喘了口气,继续道,“我以为您要喝,没想到是洗手,让我来帮您倒吧!”
部队都要集合了,我不想让这小伙子路上没水喝,底层士兵的劳动付出是最多的,想着待会儿跟川次郎或其他有官职在身的人要点水吧。
“没事,剩下的水你留着喝吧!”我边说着边在地上摘了两棵野草,把里面的汁水搓出来,勉强去掉了泥垢,然后拿过他的竹筒水壶,用同样的方式帮他擦去了因为我而竹筒上染的湿泥。
这位年轻足轻看得目瞪口呆,就好像我这种人世界上独一无二一样。其实对我来说,这都是现代人的底层素质,我习惯这样了,其二,我也是想尽量提高将士的忠诚度,减少下克上的几率(笑)。武士一般不把农民当人看,我这样也是想拉拢下上下级距离,在我得到一定威望值被其他力量所敬畏的那一天之前,不会一直且对所有人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