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诚很生气,但见屋大青八大弟子脸色凶狠,不禁心下暗自嘀咕,虽是有气,但念及师父一再叮嘱,千万不可和师伯弟子失和,说道:“你们要怎样?”
屋三子甩棍虚击,在空中嗡嗡作响,说道:“王诚师兄,你今日逞强出头,别人只道我家族武者都死光了,是不是?还是说我族中,没一个及得上你王诚的身手?”
王诚摇头道:“那人要杀我姐姐,我自然要打他,这关你甚么事?”
屋三子摇头道:“你在众位宾客之前成名立万,露了好大的脸,却教我族武者全闹得灰头土脸。别说再到江湖上混,便是这海景县城,我族武者也无立足之地了;你今日的所作所为,不也太过分了么?”王诚愕然道:“我……我不知道啊。”
大弟子屋首路道:“三师弟,这小子装蒜,跟他多说什么?打他。”
“戏上演了,”在这山村树林里睡觉的流浪汉,女伴男装的,隐蔽好身形,她看得津津有味。
屋三子甩棍虚晃,王诚识得这一下乃是虚招,身形不动,亦不伸手挡架。屋三子收回甩棍,心里着恼,说道:“好啊,你是不屑跟我动手!”王诚道:“师父吩咐过的,千万不可跟师伯的徒弟比试。”
“但也不能不还击,”王诚抬头四处看,发现这山林里竟然有个折叠凳子,是个金属的,他就冲过去拿在手里。
屋大青弟子跟着冲过来。
“我的妈,流浪汉最值钱的家具要被他们打坏了,”隐蔽的流浪女心里有点心疼,这凳子是空心铁管的,武者肯定会砸坏的。
突然间嗤的一声,屋三子甩棍横扫出来,竟然把他右手衣袖上划破了一条长缝。
这甩棍有个刀头。
王诚衣服平白无端的给他刺破,再也忍耐不住,喝道:“你弄破我衣服,要你赔。”
屋三子冷冷一笑,甩棍又刺向他的左袖。王诚回凳挡住,当的一声,格开来棍,乘势还击。
两人这一交上手,便即越斗越快。两人所学招法一脉相承,斗到十余招后,王诚兴发,一凳竟往屋三子当头砸去。
屋二竹叫道:“嘿!这小子当真要人性命么?三师弟,手下别容情了。”
王诚一惊,暗想:“我若是一个失手,真的砸伤了他,那可不好,”手上攻势登时缓了。
屋三子还道他招法不及自己,棍招绵绵不绝,来势甚是凌厉。
王诚连连倒退,喝道:“我又不跟你拼命,你这是干什么?”
屋三子道:“干什么?要给你松松骨!”嗤的一棍,踏中宫棍尖直刺,王诚斜身闪在左侧,眼见他右肩处露出破绽,凳子倒翻上去,这一凳若真砸实,屋三子肩头非受重伤不可,王诚手腕略翻,铁凳平转,拍的一声,在他的肩上拍了一下,铁管凳已然变形。
“完了,唯一值钱家具没了,”隐蔽的流浪女心里生气大叫:“毁我家产,王诚你得陪我。”
王诚只道这一来胜负已分,屋三子该当知难而退,他平日和梦娜、珍妮比试,一到这个地步便即罢手。
不料屋三子俊脸一红,反而挺棍直刺。
王诚猝不及防,左腿上一阵剧痛,已然中了棍刀头,血当时便涌出来了。
屋首路、屋二竹等拍手欢呼,说道:“乡巴氐,躺下罢!”“认输便饶了你!”“乡巴佬,原不过是这几下招式。”
王诚腿上中棍刀头后本已大怒,听这些人骂他乡巴佬,更是怒发如狂,一咬牙,铁凳如疾风骤雨般攻了过去,屋三子见对方势如疯虎,不禁心有怯意,他自幼娇生惯养,招法虽练得不错,这般拚命的恶斗究竟从未经历过,心中一怕,招法便见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