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纵无座。”
“哈哈哈!你果然有趣,我叫和尚你叫仵作,若是死了人,我做法事你来验尸,哈哈咳...”
少年看着无身之头还能叫出声来,也是有些诧异,随后一剑又将那头颅分成两段,四段,八段。
“不是仵作,是无座,没有的无,座位的座。”
和尚还想说什么,只是嘴唇也被连带着分成了四块,发不出声响。
这样的伤势本算不得致命伤的,奈何那剑那肉都带着死寂之毒,寻常人触之则死,就算是他这种强者,也在这死寂的气息里无法再生。
和尚的眼睛也渐渐染上灰白,这是少年十五年来深藏孕养的死气,今日已再不收敛。
顺着和尚的目光,纵无座知道,他是盯着自己腰间的酒葫芦。
于是沉默地把葫芦拿起,或许倒一倒还会有几滴呢?
和尚眼中露出几分清明的神色,努力凑了凑,勉强把嘴巴拼出个大概轮廓。
“你别再往前走了,前面是那谢端,那小子比你狠。你就此离开洛阳吧...你杀了我,天下已经有了你的名字,没必要去送命。”
少年听了这话,反倒是起了无名怒火,直接踩碎了和尚的嘴巴,碾成一团模糊的肉泥。
“你,不懂。”
葫芦高举,少年倒了半天,还真有两滴,少年喝了下去,还是那么苦涩。
那和尚两个眼珠还在盯着少年的酒葫芦,可终究没了生息。
少年还是继续往里走了,和尚也没再喝到过曾经的味道,也许真的喝到了反而会失望吧。
毕竟回忆中的味道,从来不在于它是否真的美味。而仅是因为那是年少穷苦时,想得而不可得的执念和贪婪罢了。
走过广场,便是大雄宝殿,那座金佛正立于此地。
只有来到此处亲眼见过的人才知道,这佛像比外面传的还要奢华许多。
那佛生的四面八臂,诸宝饰严身,跏趺坐在白玉莲台上。此佛像右手覆右膝,掌心向内,左手本应自然下垂至莲台,做降魔相,据传这是为了那位佛祖在遇到邪魔时,为了降服邪魔,做出的动作。
可这佛像左手却是拿着个白玉钵盂,似乎是要用金身珠玉饰,黄金白玉碗,再以王子的身份向着天下贫民乞那一口饭吃一样。
那佛啊,笑的很慈悲。
一人从佛的头顶跳下,拿着把雁翎刀,奇怪的是那刀上的纹理不似金铁,反倒是表面光滑,有着细密而明显的生长线,且呈绿褐色。
就好像..好像是田螺壳一样!
“我叫谢端,以死谢罪的谢,作恶多端的端。”
“......”
少年不曾回答,反倒是冲了过去,一剑劈下。
却未得手,反倒是被谢端格挡的一刀劈飞了出去。
谢端倒是没乘胜追击,他可是看到了那彭和尚怎么死的,这小子已经把死气炼入体内,整个人就是个暂时还活着的毒汽炸弹,蹦跶不了几天,何必以命换命?
少年数次冲至谢端身前,却是连那谢端的衣角也未曾碰到。
“退去吧,念你杀了那和尚,我不杀你。”
少年听闻这话倒是没有继续进攻,反倒是怔怔地站在原地,僵持了一会儿,才缓缓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