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梨欣一眼,冷道:「嚷聒什么?主子要做什么,还要你这奴婢首肯吗?你太没规矩了,爹爹当初就该卖掉你。」
梨欣本想开口解释,却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只低下头隐隐抽泣,似乎被说到痛处。
我未曾想她这么脆弱,不过她早该受点教训了,现在正合我意。我深吸一口气,然后拉过她的手,柔声安慰:「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总不能没规没矩。我跟你说实话,桑怡是母亲的人,你在她面前也对我指手划脚,是想我被母亲看低吗?」
如果她是祁硕甫派来的,她就会与桑怡相互监察,到时将无法再紧盯我。而且,我说了这个相对隐秘的情报,就等同抛出了橄榄枝,说不定能换到她几分忠诚。
果然,梨欣听见后有些惊乍,然后抬手擦一擦眼角,楚楚可怜地摇着头。我见状,则隐去眼里的锋芒,笑得愈发温柔。
我抚慰她不过是想收服她,并非真心怜惜。我想着也敲打得差不多了,就连忙起身,轻快地对她说:「走吧,快随我去拜候母亲。」她听见后匆匆擦干眼泪,打起精神随我起行。
侯氏是嫡妻,住在正房的东次间[1]。从西厢房往正房,不过数十步之遥。我刚走出卧室,就低声问梨欣:「梨欣,你这几年一直在祁家侍候,你对母亲的事知道多少?」
梨欣歪一歪头,想了一会后开了口,却又吞吞吐吐,不肯说下去。
我在前廊戞然止步,并追问着梨欣。梨欣却垂首低声道:「梨欣是奴婢,不敢议论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