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妇女听见刘易的脚步越来越近,自己的头就埋得越来越低,压根不敢抬起头来。
“你这敬神之心不诚啊!”刘易阴沉着脸,玩味地对她说。
“大…大人,愚民岂敢…”妇女颤颤巍巍地说,但还没有说完,被刘易身后的李全品给打断了。
李全品陪着笑,对刘易说到:“大人,不知道这村妇怎么让您生气了?大人不要和她一般见识,脏了你的性情啊!”
刘易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说:“打开她献粮的袋子看一看,再去称一称就知道了!”
这时刘易旁边的随从赶紧说:“大人,刚刚属下核实了一下,不足七斤!”
刘易大怒:“你们你家村尽然对神大不敬!用往年陈粮就罢了,还缺斤少两!此事绝不姑息!”
在场的村民听见刘易如此大怒,纷纷将头磕在地上,大气不出。
妇女旁边的孩子也被吓得哇哇大哭。
李全品立马跪下,神色慌张,连忙对刘易解释:“大人!大人!我等受神恩惠,对神怎敢不敬?只是她丈夫李厚忠前年侍奉神主去了,她一人带着一个刚脱乳不久的孩子,靠着家里的存粮,和村里大伙的帮助才勉强撑到现在!今日能拿出这些粮食,已是倾其所有了!还望大人开恩!”
“天下百姓,受神恩惠,何苦之有?倘若她真有敬神之心,岂敢这么做?肯定家中藏有多余的新粮!”刘易作为神属官员,怎么可能听信李全品的话。
他随即吩咐随从前往这位妇女的家中查看一番。
于是三位随从叫了一位村民带路,就前往她家准备搜查了。
三人一进门,发现屋子十分简陋,连一些基本的家具都不全,给人一看就十分寒酸的感觉。
但是这个屋子却被收拾得很整洁。
三人翻箱倒柜,什么都没有发现。有一个人刚靠近土灶,就闻到一股臭味。他捏着鼻子把灶上的木盖揭开,一股浓烈的臭味直击他脑门。锅里是还没有吃完的煮熟的白米饭。看样子已经有好几天了。
他们三人搜查完直接来到刘易身边,对他摇了摇头:“大人!没有搜到!”
刘易脸色有些不自然,变本加厉地说:“不知你这贱民将粮食藏于何处?还不如实交代!”
“大人,我…我不敢呐?冤枉啊!…”妇女带着哭腔低声喊了出来。
“你休得欺诈本官!私藏敬神之粮,妄用缺量旧粮蒙骗神主,这等亵神之罪,你可担当得起!本官奉神意,即刻将你这亵神者逮回守神府,接受来之神的惩罚!你们村包庇此女,皆不可饶恕!”
刘易并不打算放过此人,立马叫随从将她抓起来。
“饶命啊,大人!冤枉啊,大人…”
妇女被三人按压在地上,一边不停地嚎叫一边不停地挣扎。他一旁的孩子早已被吓得哭失了声。
村里其他人不敢抬头多看一眼,生怕下一刻就轮到他自己。
村长李全品也呆滞地跪在地上。
“停!”
一声洪亮深厚的声音震住了在场所有人。
刘易等人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一个身穿黑瓦战甲的人骑着马,慢悠悠地从神像后边走出来。大约七八个穿褐色瓦甲,手持长刀的武士紧跟其后。
刘易一看,脸色立马变了。
他突然来这里这里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