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有茶壶,渴了自己倒,不过没茶叶。”
包租婆往床沿上一坐,翘着二郎腿,神情有些急躁。
“啊,不用麻烦,我不渴。”
陈福坐在凳子上,双腿并拢,手放在膝盖上。
陈福乖巧。
“不是说了再给宽限几天么,催催催,催你老母啊。”
没等陈福说话,包租婆不耐烦的先开口了。
“啊?”
“啊什么,回去跟你们老板说,月底再来,利息一分少不了他的,听懂了就快滚吧。”
“不是啊……我……”
“老婆,我翻嚟咗啦。”
陈福刚想解释,门被打开了,一个一身酒气的男人走了进来,脸上还带着银荡的笑容。
看到陈福出现在家中,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一蹦,指着包租婆气愤的喊到:
“我就知你都唔係安分守己嘅人,連小白脸都敢帶返屋企,大日頭就忍不住咗咩?”
“食屎啦!”
包租婆一个上勾拳,墙上多了个人形大洞,包租公飞远了。
一阵风刮来,原本飞远的包租公再次出现在屋内,满脸正气的说:
“你做初一,唔好怪我做十五,你養小白脸我唔理,但係以後我要求你加多我嘅零用。”
“痴线。”
包租婆撇了一眼包租公,没再搭理他。
“两位,两位。”
陈福伸手拦在两人中间,赶紧打断两人施法,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这两位大神对自己的误会。
“内陆人?”
包租公同样惊讶。
“啊,打住!先听我说。”
陈福先下嘴为强。
“首先我是内陆人,两位已经知道了,其次我不是小白脸,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包租婆,包租公你可以放心。”
“你说不是就不是啊,靓仔说话不可信,不行,我要求提高我的零用钱。”
包租公撒泼打滚。
陈福额头青筋暴跳,懒得继续解释,转头跟包租婆说话。
“包租婆你好像也误会了,我是今天头一次到猪笼城寨,具体怎么来的我也记不清了,但是我可以保证我绝对不是来要债的。”
包租婆带着审视的眼神,再次打量了一下陈福,随后说道:
“地震高岗一派青山千古秀。”
“门朝大海三河合水万年流!”
陈福想都没想立马脱口而出。
“还说你不是!”
“不是,真不是啊,而且你这不是天地会的切口么,跟我是要债的有什么关系,而且我是要债的我有什么好隐瞒的啊,你这里也没什么值钱东西值得我隐藏身份啊。”
“好小子,连天地会都知道,说!你到底是谁!”
包租婆不知什么时候掏出的拖鞋,横在陈福脖子上,双手也被反锁,是包租公干的。
“啊!断啦断啦,别再用力啦。杨过,小龙女,两位大侠饶命!”
话一出口,陈福就后悔了,完了,这下更解释不清了。
陈福感觉到手上被反锁的力道一轻,脖子上的拖鞋也被拿开了。
“那个两位,我,这个,不是,那个……欸?人呢?”
陈福回头刚想做些苍白的解释,发现两人没影了。
一阵风过后,两人重新出现在陈福面前。
不知道怎么做到的,两人的样子已经跟刚才完全不同,衣服换成了西装,鞋子也从拖鞋变成了皮鞋,还顺带烫了个发型,包租婆好像还补了个妆,只是时间仓促眼影有些画歪了,最离谱的是包租婆嘴角上的烟卷,起码有半截长的烟灰依旧没掉。
陈福感觉有一口老痰卡在嗓子眼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最后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