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往复,转眼又到了秋天。鲁西和往常一样,麻木着鲜活的灵魂,继续着苦辣的工作。此时,他已经在煤楼上连续呆了一个多月。这期间,鲁西玩起了“游击战”,但凡吃煤沫的地方,他是不去的。比如更加艰苦的煤楼腹地,那里几乎不见天日,犹如深深牢狱。
相比于前些日子,鲁西似乎变得成熟一些。他不再抱怨,不再倾诉,可心里依旧燃着一把烈火。看似平静的沦于当下的沉浮,其实无时无刻都在想着逃离。
秋天的天气开始变得动感而立体起来,每一片云朵,每一枚落叶,在鲁西的眼睛里都是如此的富有诗意。他极善于用敏感的内心去捕捉着季节的变幻,犹如一位古代的诗人。
诗人向来落魄,文家也常生清贫。在很久以前,鲁西是瞧不起那些文人墨客的,可现在他却为之着迷,将文学作为生活的一部分。
结束工作以后,鲁西最爱去的地方便是宿舍的楼顶。在那里,他可以坐上很长很长的时间。登高望日别,暮色犹可亲。穹碧接山远,天尽渐秋沉。是的,这位诗人每次落座于楼顶之上,总要惊出内心的波澜。他像是一叶孤舟,在茫茫人间的大海上,不知所向。而当下的生活,则让其更加迷茫。
当下的日子是艰苦的,鲁西已是囊中羞涩。他盘算着饭卡中的余额,艰难的支撑着自己的生活。虽说对于新职工矿上会补助150块的费用,可对于几乎身无分文的鲁西来说:这一切都太少太少了。有时候,他不得不厚着脸皮向姐夫和外甥女借钱。虽然姐夫并不是他喜欢的人,可鲁西似乎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将来,这一点让他着实感到可怕。一个安于现状的男人,靠着每月微薄的工资来养活一家几口人,争吵是在所难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