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希月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房租?”
杨淮呵呵一笑,不回答她的问题,重新趴在了课桌上。
杜希月凝视着林顺,林顺撇了撇嘴,声音低沉地说:“他啊,不过是个心思深沉的商贾罢了。”
“商贾?”杜希月更加感到困惑。
林顺压低了声音说:“他嘛……”刚说到一半,杨淮的咳嗽声打断了他,他赶紧住了口,转而说:“你还是亲自问他吧。”说完,他拿起参考书匆匆离去,仿佛害怕被卷入什么漩涡。
杜希月用笔尖轻轻戳了戳杨淮的手臂,轻声说:“喂,起来,给我讲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杨淮依然趴在桌子上,声音略显沉闷:“没什么好说的。”
杜希月不依不饶,继续戳了几下,直到杨淮无奈地抬起头,望着她说:“你怎么这么好奇呢?知不知道好奇心会害死猫?”
杜希月摇了摇头,一脸无辜:“我不知道。”
杨淮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竟然摊上了你。其实也没什么,上学期我就得知学校的宿舍要翻修,所以就提前把附近的房子都给租了下来,然后再转租给同学们。”
“你哪来那么多钱?”杜希月好奇地问。
“什么钱?”杨淮反问。
“你提前把房子租下来不需要钱吗?”杜希月追问。
“谁说需要钱了?”杨淮反问道,“那时候附近的房子根本就没人租,知道吗?他们一个学期才租四百五十块,我租两个月,给他们五百块,一个月付一半,入驻后才付钱。反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他们何乐而不为呢?然后我找了个女生去女生宿舍跑业务,我自己去男生宿舍,五十间房,轻轻松松就租了出去。”
“你一间房收他们多少钱?”杜希月继续问。
“你一间房收他们多少钱?”杜希月继续问。
“四百五啊。”杨淮回答得理所当然。
“那你不是还亏五十?”杜希月似乎有些不解。
“账面上看我是亏五十,但他们是一次性交清,我总共收了两万两千五,付了一半的房租,也就是一万二千五给房东们,刚好还剩一万。我用这一万搞了一批盲盒,晚上到附近的广场上去摆摊,以八块钱一个的价格卖出,已经卖完几批了,还有最后一批,最终扣除补房东的钱,应该还能小赚一笔。”杨淮解释得头头是道。
杜希月听得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说道:“所以这就是你每天在教室里打瞌睡的原因?”
“嘘……小声点。”杨淮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我告诉你啊,这事你可别给其他人讲,要是被王丰知道了,他肯定又要啰嗦了。”
杜希月想了片刻,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问他:“你就不怕盲盒卖不出去,砸在手里面?到时候你哪儿来钱去付房租?”
杨淮笑了笑:“做生意嘛,很大程度上就是在赌博。而且我调研过市场,现在市面上的盲盒都卖十块钱一个,我卖八块,薄利多销,砸在手里面的概率很小。再说了,我有兜底方案。”
“什么兜底方案?”杜希月好奇地问。
“退一万步讲,如果盲盒卖不完——注意,是卖不完,不是全部卖不出去,我也能回收一部分的本钱。花点钱去买副象棋,到广场上摆残棋,一百块一局,以我的棋艺,一天赚个千八百的,问题应该不大。”杨淮说得轻描淡写。
“这么说来是稳赚不赔了?”杜希月似乎有些心动。
“嗯……可以这么说。”杨淮点了点头。
杜希月想了想,说:“那我要入股!”
杨淮直接拒绝:“开玩笑,小本生意,不需要融资。”
杜希月不甘示弱:“那我就去告诉王老师。”
杨淮无奈了,苦着脸问:“那你要入股多少?”
杜希月在裤兜里掏了掏,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十块钱拍在课桌上。
杨淮愣住了:“什么玩意儿?你这是要耍我啊?那我还不如直接给你一分干股。”
杜希月绷着脸说:“我是认真的!我不要你的干股,我就投资这十块钱!”
杨淮苦笑不已:“好吧好吧,谁让我遇上了你呢。”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合伙人了。”
杜希月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是从哪里听说的宿舍要翻修的消息?”
杨淮警惕地看了她一眼:“这是商业秘密!不能随便告诉你!”说完他转过头去不再理她,嘴里嘀咕着:“什么人啊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