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青寺,那是前世自己受尽了屈辱的地方。
她被那镇国公府的表少爷蓄意勾引,失了贞洁名声,本就委屈得不行。
偏偏自己的亲生父亲竟还帮着外人,强行把自己送进那古青寺之中,还说什么与沈长昀再续前缘?
呸!
自己才不要再嫁给那窝囊废一次!
本来等着黎清浅嫁去镇国公府之后,也会有同样的遭遇,她就等着看笑话。
可谁知,黎清浅还没进去,自己的母亲便被送了进去,真是奇耻大辱!
眼瞧着那根价值不菲的金簪就这么被摔断,柳氏看在眼里,心里直在滴血。
忍不住开口劝道:“一个丫头说错话,你又何必动手打她?你拔掉簪子,失的也是你自己的体面。”
“难道我如今连一个小丫头都不能收拾了吗?”她像是赌气般,把桌子上、案牍上的玉器珍玩什么的统统掀翻。
“舒月,你别这样……”你老娘我补不起啊!柳氏在心里补充道。
偏偏黎舒月砸完东西还觉得不解气,对柳氏吩咐道:“如今我的嫁妆也折去了一半,母亲还是得再去给柳家写封信,再备一份同样的嫁妆单子。”
“再备?”柳氏瞪大了眼睛上前,“你当柳家是什么,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库吗?”
黎舒月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个反应,还以为是母亲觉得自己不懂事、任性,于是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不是我拿柳家当宝库,如今是她黎清浅不放过柳家。不过母亲也不必忧心,要不了多久,女儿就能成为皇后,到时候柳家要什么得不到?如今只是在女儿身上投资罢了。”
前世,那老皇帝在把江凛认回去没几年就死了,等江凛坐上皇位,自己就能好好收拾黎清浅。
黎舒月眼中的寒光乍现,她已经迫不及待了。
见柳氏不仅迟迟未动,脸上甚至还浮现出纠结之色,顿时感到不满:“怎么,母亲不愿意让舅舅给我钱?你就这么防备我吗?我又不会卷了柳家的钱跑了。”
柳氏定了定神,勉强扯出一抹笑意,“你瞧瞧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娘只是在想,前段时间刚让你舅舅备了份嫁妆,这两天也在求你舅舅办事,要是如今再开口,怕你舅舅也不高兴。”
她眼神闪了闪,想了一会儿,“你放心,娘一定会在你出嫁之前把嫁妆给你补齐。”
随即转过身,不知道在盘算些什么,意味深长道:“不仅要补齐,还要让黎清浅把吃下去的,原封不动地吐出来!”
黎舒月不知道她又在发什么疯,只是得到了她的承诺,心中也安定不少。
但还是不悦地皱着眉头提醒:“你以后要是想害什么人,想杀什么人,能不能先和我商量一下?等我做了皇后,要给你什么给不了?非得自己莽撞行事,这就算了,还给人留下了把柄。”
黎舒月越说越生气,“你以为自己如今能留在黎府是靠着自己的威望呐?你就算不为自己盘算,也得为你女儿我盘算吧?”
柳氏无奈地笑着拉起女儿的手,“越说越糊涂了,母亲哪是在害人?那是在为你扫清障碍。你想想,若是那安氏生下个女儿还好,可若是生下个儿子,为了他自己的官途也势必会同你们那两个兄长沆瀣一气,到时候你父亲眼里还会有你吗?”
“说的也是,”黎舒月想到些什么,又不满地瞪向她,“那你同舅舅求了什么事?可别又出什么岔子。我如今只想安安心心待嫁,再也不想生起波澜了!”
柳氏的眼神有些躲闪,“不是什么有风险的大事,不碍着你的前路。具体是什么,还是等娘有了好消息再告诉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