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
距离李家村一公里左右的山沟内,脸色惨白的李春燕卖力地在乱石杂草间翻寻着。
过了一会儿,山沟旁的狭窄公路上由远及近传来一阵摩托车机油声。明亮的手电筒光柱从下面照射而下,顺带着一低沉的男声:
“翠花,在下面吗?”
“国富,你怎么来了?快帮把手!”
随着窸窸窣窣的碎沙石滚落声,搭着一件薄褂的李国富下到沟底。
“那边找过了,你们小队当初到底把老坟埋了多深?我喝了灵符也没闻到味儿。”
接过锰钢打造的马蹄铲,李国富眼眉低垂紧皱:“当时我爹和青山就商量着填了1尺半的封土,可能是这十几年雨水冲的往下了。”
他按照印象走到东南角的一处洼地,呼哧呼哧地挖了起来。
待外面的土堆有腰间高时,李国富感觉手中的铲头碰到了一块硬物,又向下挖了几公分,一块灰白石板露了出来。
和李春燕合力将石板挪开,一个上了锁的黑木箱出现在两人面前。
“你带钥匙没?这水滴锁估计被青山哥画了符,用蛮力是撬不开的。”
李春燕用手摸了下锁身,提醒李国富不要乱动。
“我就想着你会来,带着呢!”
李国富嘿嘿一笑,从裤兜里摸出把古铜色钥匙,对着锁孔上下各拧了六圈,那钩锁在“啪”的一声中落在地上。
“吱扭~”
箱子被打开,里面只有几块奇形怪状的石头散落分布着。
“果然我猜的没错,这铜钱石应在你身上,已经碎了。笔架石应了楠娃,虽然有裂纹但还能用一次。将军案还完整,原本按照我的方法,你儿子过两年参军也应该没问题。”
瞥了眼激动搓手的李国富,李春燕话锋一转,继续道:
“现在你也看到了,楠娃子不对劲,身上缠绕着邪气。我请的老仙怕是凶多吉少了,你那法子行不通了!”
憨笑的李国富脸色一厉,抓住李春燕的胳膊,发出尖细的公鸭嗓音:
“这可不行!我违背血誓帮你破了那老狗的灵气儿,我媳妇儿都要和我离婚了。你事情成了,就想丢下我不管吗?”
他平日里阔气潇洒,是镇里有名的吃喝赌行家。一个嫖字从不沾身,在痞子圈也是一段佳话,都说他顾婆娘。
实际他近五年来和媳妇也是分床睡的,只为了李春燕口中的秘法禁欲而已。
一朝老精落入狗嘴,他人事的能力也失去。
一想到这,他就无名火起。包工头起家的他,打生桩之类的事当年没少干,其脸色一时煞气连连:
“会不会和楠娃儿突然发疯有关,他莫非学了青山的本事?”
李春燕沉默着摇摇头:“应该不是,如果青山哥真留点什么,我也不会远去他乡拜师了。
而且你也知道,青山哥将这本事当做诅咒,恨不得毁了它,怎会传给后辈呢!
他那老屋你不也给掘地三尺扒了,什么发现都没有!”
我猜测楠娃子和青山哥是一样的十灵童身,不然那邪祟也不会凭白就破了我的法术!”
李国富闻言煞气一敛,他虽然是个普通人,不知道十灵童身什么意思,但青山那神仙般的手段可是让他又敬又怕。
还有青山始终蒙着面纱的妻子。他爹曾告诫他说,惹了青山可能还无事,千万不要招惹那女人,否则连累一家人不明不白地跟着送葬。
虽然十几年前青山夫妇突然消失,被当地以失踪死亡销了户,但其余威还在,况且李家村人很多受过他们恩惠,遗留的一双儿女也在大家的帮衬中活了下来。